,一抹舊舊的紅色落盡視線中。
那是一塊用普通玉料雕琢而成的玉佩,玉中有瑕疵雜色,匠人便把那些紅色琢磨成花朵的形狀,精心設計下倒也顯得玉佩精緻貴重。只可惜畢竟是普通的材質,又沒有被妥善保管,那些紅色的花顯得有些褪色陳舊,就像殘花將落般的蕭條落寞。
“鳳凰花……”
仿若嘆息,玄霄輕輕撫摸著鳳凰花的圖案,最終還是將玉佩放進了紙袋。
龍溟將一切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什麼,只舉杯將酒水飲盡。
***
子夜時分,折劍山莊。
姜承還在靜室裡不被允許自由活動,而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思,只坐在椅子上沉浸在起伏的思緒中,送來的晚飯也一口未動。
「姜承,你自己也察覺了不是嗎?你和人類之間的不同之處。」
龍幽的聲音仍舊清晰的在耳邊迴響,似一把利劍在心中刺出傷口,像一塊寒冰讓血液為之凍結,可也像一簇火焰,燃起源自於血脈深處的感情。
姜承心中百味陳雜,龍幽還說了很多,他彷彿一句都沒記住,可又好像每一句都刻在了心裡。
“究竟……該怎麼辦?”
緊緊的握住拳頭,姜承臉上浮起痛苦糾結的神色。
也就在這時,靜室的門被猛的推開,歐陽斌臉色凝重的走了進來,對姜承道:“長風他……傷重不治,已經……去了。”
“!”
姜承霍然站起身,卻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
20貳零章 前途未卜
“師父他要怎麼處置我?”
看著門外深不見底的夜色,姜承僵立半晌才聲音沙啞的問道。
歐陽斌看著面色慘白的姜承,在心裡惋惜遺憾,蕭長風身亡,姜承是不能順利地從這件事中抽身了。嘆了口氣,歐陽斌示意姜承跟著他走,嘴裡的安慰多少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你放心,門主不會把長風的死歸咎於你身上。”
姜承沉默的跟在歐陽斌身後,穿過漆黑的院落一步步走向燈火通明的議事大廳,大廳內的氣氛很沉默,歐陽英眉頭緊鎖的坐在主座上,在姜承下跪行禮前就將人攔住,讓姜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老斌和你說了吧,長風他……不必自責,不是因為你的那一擊。”歐陽英對姜承道:“即使沒有意外,長風他也遲早會寒氣發作,都是那雪女狠毒,害死了長風。”
“師父?”姜承這才從石雕似的狀態恢復了些活氣:“難道那些不是謠言嗎?”
“你也聽說了那些傳言?”歐陽英臉色變得更差了些:“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何況,長風放走雪女是事實。”
“不說那些了,姜承,長風在眾目睽睽下被你打倒,如今長風身死,若被不明真相的外人知道,口口相傳還不知會說成什麼樣子,你怕是無法解釋清楚了。”
姜承又深深的垂下頭去,他自然不會去問“那為什麼不向大眾說明真相”這樣的傻問題,試想一個折劍山莊的得力弟子卻和妖物糾纏到一起,為此甚至不惜違背門規放跑妖魔,這樣的醜聞對歐陽世家的衝擊遠比同門弟子相殺更大。
何況,蕭長風與雪女的糾纏還牽扯到完全無辜的歐陽倩。如果名門弟子迷戀妖魔的訊息被四處傳揚,而那個妖魔還幻化成歐陽倩的模樣做出傷風敗俗之事,縱然歐陽倩完全清白無辜,女孩家的名聲也要被這段桃色的人與妖之“戀”毀得面目全非。
姜承心中泛起疼痛,他曾在心裡發誓要好好保護她,可是如今,卻是因他而給歐陽倩帶來這樣巨大的災難。尤其,姜承知道,自己沒有師長與朋友所想的那樣無辜。
縱然抗拒排斥去相信,但姜承知道,龍幽所說的話是真的。那就是——他是和那個被人所憎恨所不齒的雪女一樣,是個妖魔。
蕭長風的死,真的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嗎?雪女的魔氣侵蝕了他,那自己身上的魔氣呢?在被龍幽幫助著平復之前,那些狂躁兇狠的力量,真的對蕭師兄沒有傷害嗎?
姜承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惡之中,同時還要恐懼,如果下一次……如果下一次他傷害到的是師父呢?是二小姐呢?!
“師父,您打算怎麼對外解釋這件事?”姜承抓住椅子扶手,用力到幾乎要將那段木頭折斷。
“姜承……為師,這次要委屈你了。”歐陽英滿懷愧疚的道。
姜承的心漸漸下沉,彷彿有冷水一點點將心臟淹沒。他閉起眼睛,暗自告誡自己,師父這樣做沒錯,是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