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後,波鳥去提行李,亞修依舊守在草摩佐身邊。
“其實你真的不必要這樣,放鬆一些”,草摩佐並不習慣自己被亞修這樣照顧著,其實他心裡是知道的,亞修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嚴格的說來,他是另一個世界的天使。雖然亞修還處於失憶的狀態,但是難保有一天他會想起來。
即使知道亞修也許懷有著想要殺自己的念頭,草摩佐越依舊選擇將他放置在了自己身邊。為的只不過亞修在醒來的瞬間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他很明白,當他還叫顧佐的時候,當他被兩個無良人士丟到陌生的國度時,他也是這麼不知所措的。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的,亞修,做回你自己”,草摩佐就像是是對自己承諾一樣,說出這句話。
被看穿了,自己所有的不安,亞修長久地凝視著草摩佐,兩個人之間像是連著看不見的絲線一般,亞修握住了他的手。依然是那溫暖的觸感,讓亞修的心底深處都為之疼痛起來。
不,為什麼要殺他……這個人是我的少爺,亞修在自己的心中對自己說道,但是不自然地微微蹙眉,只是呼吸這樣一個動作,也讓他感到焦躁。
看著亞修如此表情,草摩佐放棄了之前的建議,“好吧,我知道了,就按照你的步調吧”,也許對於亞修來說,凡是做到完美是一種緩解心情的辦法。
波鳥的聲音在兩人之間突兀的響起,“回來了。”
波鳥的話打斷了亞修與草摩佐的四目相對,看到少爺移開了視線,亞修的心中猛地升起了幾分異樣,用專業術語,也許可以稱為不悅的情緒。饒是亞修這麼想,他依舊放開了握著草摩佐的手。
波鳥將草摩佐的行李交給亞修,繼而亞修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招牌笑容,“謝謝。”
這真是一對愛謝人的主僕,波鳥徑直想著,是錯覺嗎?總覺得亞修對自己露出的笑容有一些讓人起起皮疙瘩。
“那麼我們先去吃飯吧?”草摩佐先開了口,雖然飛機上自己吃了一些甜點,照顧到什麼也沒吃的波鳥,還是先去就餐吧。
就算波鳥想要早一點到草摩家駐德國的公司,但是他也不得不點頭,亞修站在那裡就代替著草摩佐散發著無形的壓力,總覺得要是拒絕亞修就會射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刀。
自己應該是多想了,波鳥扶額嘆息了一下,一行人找了離機場最近的餐廳。
出乎意料的是草摩佐與亞修都會德語,真正讓波鳥更吃驚的是,草摩佐的德語水平竟然比自己還好。常年的來回奔波,波鳥的德語水平在草摩家也是數一數二的,也沒能像草摩佐那樣連俚語都非常明白。
特地詢問了服務生,草摩佐避開了德國人酸鹹為主的菜,從而選擇清單的,亞修隨著自家少爺也選擇了非常素的菜。無論是兩人點的菜還好,還是亞修幫草摩佐仔細地攤開餐巾壓在盤子下也好,這樣波鳥有一些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像個發光發亮的電燈泡一樣。
亞修儘可能的避免自己碰觸到草摩佐,可是每每不小心觸控到他的肌膚,亞修的體內總會騰起幾分熱度,為了將這莫名的湧動壓制下去,亞修沒有再說話,而是等待餐點上來之後,拿起了餐刀。
亞修用銀餐刀切下一小塊西蘭花送進嘴裡,他的動作和草摩佐一樣優雅,不同的是,亞修似乎天生傲骨,彷彿在血管裡流動的血都是與眾不同的,亞修的一舉一動都有著從骨子裡透露出的高貴。
然而在草摩佐開始切乳酪的時候,亞修又叫人送上了一份餐具,開始幫他切。
“吃魚用的刀叉不能用來吃肉或乳酪”,亞修這麼解釋著,這是德國特有的規矩,他又掩飾了一遍切法,“少爺,您的入手點有一些偏,每個人的把握度不一樣,您再握前面一些會比較好。”
草摩佐試了一次,似乎是因為握得太過前面了,刀鋒有一些太過尖銳了,一下子就把乳酪給切了下來,敲在盤子上發出‘叮’的一聲。
不留痕跡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亞修握住了自家少爺的手,演示著動作,“這樣會比較好……”
草摩佐的手就像想象中的那樣,纖細而柔軟,即使已經觸碰過了,亞修依然覺得彷彿自己一個用力就會碎裂一樣。
捏碎……快捏碎……亞修的心底湧現現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夠了!!別吵了!!心中吶喊的同時,異樣的聲音終於平淡了下去,沒有再想起。面上,亞修依舊狀若無事地放開了自家少爺的手,只是那膚若脂凝的觸感依舊留戀在指尖。
草摩佐又試著自己用刀切,經過亞修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