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除掉西伯侯姬昌,以及與他有書信聯絡,明顯同樣有異心的諸侯時是有著理直氣壯的藉口的,但是,那些聰明卻怎麼也無法自欺欺人。
這些聰明人裡,有的權衡了利弊,覺得投誠才能保住自己,但有些人,卻是打算放手一搏的。
雍正自然要讓殷洪知道平民之家的柴米油鹽之精貴,但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讓胤禎帶殷洪去見識,只是先讓他有個大概的印象,到之後雍正教導他時,才有個引申的由頭。
所以,蘇妲己的爭分奪秒做得倒也沒錯,否則的話,錯過了這一回,她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二皇子殷洪回宮了。
胤禎知道,雖說殷洪一直住在深宮之中,沒幾個人見過他的面目的,可是自己卻不是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物,又因著做了四哥的半個師父,巴結自己的人倒是不少,這一回出門,只要自己跟在殷洪身邊,怕也沒幾個猜不出來他是誰的。
可是若要分開,胤禎又會擔心殷洪這麼一個孩子便是帶了諸多的侍衛,若是碰到了修道之人,又該如何抵擋?
那麼,便索性乾脆一點的大張旗鼓行事,反而安全係數更高些。
況且也就只出這麼一次門,之後就算那些異心之徒有所準備,怕也沒有機會了。
讓殷洪去看得平民之家也是有所講究的,而且不能過於特意,讓殷洪覺得彷彿胤禎帶著自己出門,就是隻為了看這麼一戶人家似的。最起碼要讓殷洪在街上先走走看看,然後再碰到為了家中吃食發愁的人家,接著再由胤禎引著他去看,才更自然一些。
殷洪自小就在深宮之中長大,雖然錦衣玉食,但玩伴都沒有一個。而且身為父皇的帝辛雖然看重兩個嫡子,但也更看重他們的學識和武藝,所以從小到大都埋在木簡之中,以及演武場中跟著武師父學習罷了。
如今出了宮,只是見識了一下朝歌的風土人情,殷洪都覺得格外的新奇。再加上有雷震子在一旁帶著,胤禎在一邊護住,時間一長,就頗有種龍游大海之感,開始變得自在了起來。
只是他一自在,就必然會顯露出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爛漫來,尤其他這個所謂的小孩子還是在宮裡頭長大的,再加上自他懂事以來的教育使他認為天老大父皇老二大哥老三他就是老四的性子,普天之下除了頭上壓著的三座大山,以及一個母后制衡住之外,其他人殷洪全然不放在眼裡。
對於他看不上的人,殷洪的口氣自然不會多麼的謙和,反而是帶著命令式的口吻。幸而,朝歌乃是天子腳下,這裡的達官貴人自也是不少,做為底層的百姓向來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有多餘的話去質疑,生恐就惹來了貴人的怒氣。
殷洪還沒有所謂的金錢觀念,只因為在宮中,他是商王唯二的孩子,想要什麼自有人哭著求著的送上來,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要某一樣東西還需要花錢去買。幸而,宮中能有的,又入得殷洪眼睛的自是珍希的精品,外頭賣的也沒幾樣能讓他看上眼,這才沒鬧出大事故出來。
但,這也不意味著殷洪闖禍的本事有多小,因為有句俗話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一般人尚能在家中遇到禍事,更何況殷洪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使他自己沒能生出事故來,也有旁人能借機生事,然後栽髒到他的頭上來。
比如說從胤禎帶著雷震子和殷洪並一干侍衛出門時就盯上他們的蘇妲己。
蘇妲己近來越發的走火入魔了,只因她思凡進而下凡本就是為了入商王的後宮,誰知一開始就出師不利,成了西伯侯的兒媳婦,伯邑考的正妻,而且還是商王親下的旨意,讓原先逃婚的蘇妲己硬生生的終止了自己的打算。
索性,這個伯邑考是個短命鬼,為人沒有自知之明不說,還獨自一人偷偷的跑到朝歌,自以為雷震子的師父雲中子會庇護自己,卻不想想修道之人如何會有多少凡人的情感,如何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動手招惹人間帝皇的怒氣呢?!
伯邑考走之前自是與蘇妲己道過別,還說了姬昌的打算,那一番話聽得蘇妲己心中冷笑連連,覺得不管是伯邑考還是姬昌,這兩父子都是空有野心,卻渾不知死活的東西。不過,蘇妲己早就盼著伯邑考死了,所以也沒攔著他,更沒有為他分析此行的利弊,只一心等待著伯邑考的死訊自朝歌傳來。
皇天不負苦心人,伯邑考的死訊傳來了,同時也傳來了商王捊奪了姬昌西伯侯的侯位,還收回了封地西歧,將其連同家人都貶為了庶人。
這真是個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好訊息,因為沒有這個訊息的話,蘇妲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