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可以召喚朋友的寶物。”黑子這麼解釋道,“只要一吹他就會出現。”
她立刻用手探了探黑子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跡象:“小哲,其實漫畫看太多不好。”
儘管無法和媽媽說得太明白,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偶爾也會露出點笑容。
早上八點整,黑子準時走出家門,前去學校參加訓練。
春假只是針對普通學生而言,對於目標直指夏季賽冠軍的帝光籃球部來說,和平時並沒什麼不同,仍舊是訓練、訓練再訓練。這樣的斯巴達式折磨當然也會讓一些人叫苦不迭,但是黑子卻是欣然接受。
除卻能更快鞏固自身實力外,還可以跟好朋友待在一起,也免去了獨自在家的寂寞。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總覺得只有幾小時是不夠的,即使只是再增加一點時間相處,也會非常愉快。黑子並不擅長表達內心,只能在青峰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偷笑一下。就比方說現在,看見眼前那一幕,他也覺得頗為有趣,不禁就彎起嘴角。
熟悉的赤發少年緩慢地走在前方,正要透過馬路,而一隻貓咪則顫巍巍跟在後頭。尾巴微微晃動著,像是害怕遭遇拋棄。
“果然是赤司君才會這樣。”要是換個人的話,看見這麼可愛的小動物一定會忍不住抱起來吧。可赤司卻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走著。
是無情嗎?黑子覺得也不是如此,如果不能好好照顧對方,那麼一開始就要拒絕。不隨意做出承諾,這樣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不過那貓看著也挺可憐,要是抱去學校說不定會有人願意收養。這麼想著,他索性加快步伐,想過去和赤司打聲招呼。
就在這時,一道剎車聲響起,黑子眼看著貓被撞上,然後癱倒在地。
跑過去才發現那輛車的主人並不陌生:“桑田先生?”
桑田蹲在地上仔細檢視著貓咪的傷勢,手停在前面不敢碰觸:“得趕快送獸醫中心。”他眉頭皺得死緊,暗暗懊惱自己的疏忽大意,怎麼就被那個笑容晃花眼了,明明知道黑子並不是那個人。還好這不是在主幹道,因為氣溫的關係,街上也沒什麼路人。萬一真的撞到人,可就不是隨便能善了的了。
遠山急忙在包裡一陣摸索,想要把手機掏出來:“那個、我不知道獸醫中心的電話……”
“直接送過去。”桑田不耐地說道,轉頭面向旁邊的黑子,“幫我把車後座的毛巾拿過來一下。”
黑子點點頭,剛走出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不用麻煩了,只不過是只厚臉皮的流浪貓而已。”赤司面無表情地看向躺在地上抽搐的貓咪。
“你是帝光的部長?”桑田認出他的樣子。
遠山對赤司表現出來的無情有些惱怒:“赤司同學,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即使是流浪貓也有生存的權利。”說完就奔向停在路邊的車子。
“生存的權利?”赤司笑了笑,異色雙瞳裡淨是嘲諷,“這種軟弱的東西也絕對撐不過冬天。”人總是這麼偽善,看見街上的流浪貓狗,從來都不會生出“我要收養”這樣的念頭,反而像是害怕沾染上疾病一樣快速走開,現在還來談生存的權利?
“赤司君,和我們一起去吧。”顧不得白色校服被沾上血汙,黑子接過遠山遞來的毛巾,小心翼翼把貓咪包起,摟在懷裡,“它已經認為你是主人了。”
貓瞳輕輕眯著,也許是那抹赤紅讓它覺得安心,於是小小地叫了幾聲。
對於彼此的巧遇,他沒多少心情感慨。只是聽見對方的話後,才開口回應道:“哲也,我提醒你一句,訓練遲到的話,你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然後轉身,繼續朝帝光走去。
“赤司君,一起去吧。”黑子重複道。
一起去?為了只要死不活的流浪貓,然後浪費他寶貴的時間?簡直是可笑,籃球部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
“無聊。”
直到走出老遠,赤司才從嘴裡冒出這句話。
而黑子也沒有再追上去,因為他知道那人做出的決定從來不會更改。
這是第幾天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三天。本來以為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這個小東西根本堅持不到多久就會死掉,但是當赤司徵十郎早上再次路過那裡時,仍舊聽見了幾不可聞的叫聲。
“還沒死嗎?”在那個幾乎不能用來擋風的紙板面前站定,他輕輕把手裡的牛奶傾斜著放倒在地上,滴滴雪白的濃稠液體跟著溢位。
也許是接連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