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少年帶走了。”
“行了,先下去吧,這件事爛肚子裡,不許亂說,也勸勸那玉兒,別為這事傷神,萬事都有老祖宗做主吶!”
“是。”紫鵑應下,告退而去。
“看這事怎麼樣?”賈母問的是王夫。
自打元妃省親那日賜下的東西來,賈母算是看明白了孫女的意思,到底她們是母女,都是一個心思,自己這頭再熱,可又能護得住玉兒多久呢?
她對林黛玉不是沒有感情的,自六歲亡母便她身邊教養,及至十三歲上,這又剛剛失了父親,以後若是不能找個好婆家,一輩子就毀了。
她原是想要把黛玉配給寶玉,兩個玉兒一雙兩好,她自當賈家不會虧待黛玉,誰想王夫這個不開竅的,竟是瞧上了她妹子的女兒,薛寶釵便是千好萬好,一個商戶身份是跑不了的,扁她念著薛家錢財不肯罷手,也是冤孽,這當元春封妃,她這個老婆子的話也不好使了。
原沒有合適的選,為著黛玉以後好她也要爭一爭,但如今看來… …與皇家爭,是嫌命長嗎?
從紫鵑的話中,賈母已經大致推測出這兩位皇子是哪兩位,如今的瑞誠帝最是嚴謹規矩,他的兒子不可能這般,那麼,便只能是上皇那兩個最年幼的兒子了,能夠說出那樣冒失話來的必然是那個被稱作“小霸王”的二十皇子,而他的兄長,除了瑞誠帝和忠順王,從年齡上看,也只有十九皇子了。
說來這位十九皇子的名聲可是不小,誰都知道上皇最是寵他,瑞誠帝那一輩那麼多兄弟,真正被上皇自小帶身邊教養的也只有這麼一個,便是先頭那位壞了事的老千歲都沒這個福分,若不是這位生得太晚,怕是這皇位還不一定是誰的吶。
只可惜,這位十九皇子也最是少見過,只曾聽見過的說是位瀟灑俊逸,風度極好,尊貴非常的皇子,且潔身自愛,十三歲了還沒有通房的,不少有適齡女兒的權貴之家都盯著這塊兒肥肉吶!
若是瞧上玉兒的是他就好了!
賈母心底暗暗嘆息,二十皇子性情什麼的都不說了,只那屋裡,聽說都能拉出二十多個,這樣的品,便是皇家也是少有的了。玉兒那般性子,怎能與他相合?萬一有點兒什麼,這哪裡還有操完的心?
王夫嘴角一抿,心裡頭暗恨,果然是個狐媚子,勾引了自己的寶玉還不夠,還招蜂引蝶到外頭去了。
“老太太想的早了些,京中都知道那二十皇子最是放誕不羈,喜好美色是出了名的,攏到身邊的就不知凡幾,這般一說也不過是一說罷了,旁的不論,只他如今年齡便提不得成親的話,再者,就算他是這般意思,上皇那裡怎麼看,皇上那裡怎麼看,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咱們家不會教女兒… …”
賈母的臉色隨著王夫的話漸漸沉下去,這些道理不中聽,卻是對的,有可能的,她適才並不是沒想到,然而總還是希望往好的方向走,這時候被點出來壞處… …
“行了,留心打聽一下,娘娘那裡應該知道一些訊息,也給個底細來,莫要摸不著頭腦,亂了方寸。”這話卻是有著告誡的意思了,別以為她不知道私底下下是怎麼說她的玉兒的,只她年齡大了,元春又封了妃,王夫氣焰一高,她便有些挾持不住了,到底是精力不如從前。
聽出賈母語氣中的告誡,王夫不屑卻還是應了,到底怎麼樣,還不是要靠女兒打聽訊息?
同樣聽聞訊息的薛家又是另一番氣氛,薛姨媽邊說邊嘆:“這林黛玉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原還說她這回喪了父,再沒了倚仗,定然是爭不過的,誰想到竟然能讓她碰到皇子… …說不得一轉眼她就成了上,倒要低頭。”
“媽媽,說這些做什麼,她好運是她的,再者,這般一來,她也不會再爭那寶二奶奶的位置了。”薛寶釵埋頭針線中,好似才發現繡出來的這隻蝴蝶格外生動,眼也不曾抬地說。
“唉,就是為抱屈,女兒哪裡不如她,縱然身份上略有不同,但這運氣卻… …”見到女兒面露不快,薛姨媽沒有再說下去,起身道,“去看看哥哥做什麼,這樣的大事,他也不,真是… …”
薛姨媽走了,鶯兒端著茶水走近薛寶釵身邊,往那針線上一瞧,“呀”了一聲,急忙放下茶水,奪了薛寶釵手中的針線,“姑娘這是繡花還是繡手?手都被針扎出了血,可是嫌這蝴蝶太素淡了嗎?”
說著這話,再看那蝴蝶,翅膀上分明有幾針錯亂,那麼明顯的錯亂怎麼看也不似姑娘的手筆,這是… …
“說,她為什麼比命好呢?生來便是官家小姐,雖是孤身,卻也沒有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