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一如一個窮途末路的大俠,無論他怎樣有能力怎樣武藝不凡,終究是擋不住層層阻殺,一點點丟盔棄甲,拋棄了所有一切泯然於眾,淪為廢人,
也許真正的歷史上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武功,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故事,但是一旦這些真實展現在眼前,一場場經歷輪迴而過,誰還能夠不為之痛惜,若是能夠傳承下去,拋棄民族之別,只把這武功傳承下去… …
博欣想著想著,忽而笑了:“元一,我今日在全真教的典籍中看到了一部武功極好,你可要與我一同學習?”
“什麼武功?”到底是少年人,又是這樣的武俠社會,也是聽過江湖上那些會武功的好漢是如何如何的,元一有些心動,卻也有些猶豫,他在全真教不過是個小道童,真正連弟子還算不上,能夠學習武功麼?這樣不算破壞門規麼?
“我說你能學你就能學,有我教你,你還怕學不好麼?”
眼風一掃,莫名有些涼氣習習,元一縮了縮脖子,訥訥道:“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掌教那裡… …”
“不必擔心,我自會和他說。”斷了離開全真教尋訪張三丰的念頭,博欣輕輕一嘆,既然相逢,終是有緣,即便他百般看不上王重陽,看不上全真教的尹志平,看不上那個莽撞的丘處機,但是全真教於反擊蒙古上也是有過貢獻的,且不說全真教還有一個令博欣比較喜歡,卻無緣得見的老頑童周伯通了,那應該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只可惜,他並沒有發展壯大全真教,否則… …
當天晚飯後,博欣便找到了掌教,這一位老者對博欣的到訪有些不解,當博欣說起武功一事的時候,老道微微紅了面頰,窘迫道:“敝教的武功昔年也曾在江湖上有些名聲,然而如今… …”
博欣微微一笑:“掌教,我此來全真教是聽聞教中有一部上乘武功九陰真經,”頓了一下,見掌教著急想要解釋什麼,抬手止住了對方的話,明明是個才八歲的孩子,但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卻把年紀一大把的老道給比了下去,讓對方不得不閉了嘴,繼續聽他往下說,“我已經尋得這部經文,也不願意獨享,掌教可找一些值得栽培的人物,我把經文默出給你們一同參習便是。”
“啊?”老道驚訝地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喜莫名,“殿下所言為真?”
“自然是真的,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博欣微微皺眉,為對方的懷疑之語稍有不滿,但很快釋然,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總會讓人心生懷疑的,也是正常。
掌教激動得滿面紅光,顧不得平日裡對博欣的敬而遠之,激動道:“我這就找弟子來——殿下,默書可要什麼、準備?”
老道估計是想要問博欣有何條件的,但是他好像才注意到了博欣的年齡,又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會拿這個開玩笑吧?這麼想著,就有了些遲疑。
被置疑兩次,養尊處優幾輩子的博欣不樂意了,他又不是聖母,幹嘛非要這麼賣力不討好啊?臉色一冷:“這部經文關係重大,一炷香後,我只背一遍,你們若是能夠記住便學,記不住的也不要再來問我,我是不理的。”
總有些人對好臉持懷疑態度,一遇到冷臉便自然了,老道便是這般,聽得博欣這般說,也顧不得質疑什麼,直接去外頭敲響了教中有緊急事務時聚集弟子的大鐘,把人都找來了。
看到老道這個風風火火毫無成算的態度,博欣既是好笑又是無奈,開始的時候他還有意幫著對方重整教派,已經沒落這麼久了,核心力量也稱不上多麼核心,精英弟子也區分不出來了,這一次難得有這樣的上乘武功秘籍,自然應該分個遠近親疏,誰料這位掌教竟大公無私到了這般地步。
這樣倒是更符合那種天下大同的思想,只平白讓博欣覺得自己小人了一把,思想太過狹隘了。
心裡頭有那麼一點兒被比下去的不悅,再開口便沒了好態度,九陰真經的全文他是記得的,早年背書的經歷早就讓他養成了見書就背的好習慣,在古代,若是不能夠流暢背下一本書,是不敢說這書讀過的,正因如此,即便他已經練了逍遙派的武功不好再去學其他的,於這九陰真經也不太上心,但到底是背過的,甚至因為跟黃藥師的關係不錯,他於九陰真經上的明悟還比別人多一些,記憶也就更深刻了。
“殿下大恩,老道再次謝過了!”
“殿下大恩,全真教上下銘記於心!”
“不必。”扶起激動的老道,博欣摸摸鼻子,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只念一遍,他們真的都記得了嗎?若是不記得,自己豈不是白做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