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下車,看到那一座綠化做得很不錯的山,微微點頭,時隔多年,再次看到終南山,感覺還是蠻親切的。
一行侍衛是奉皇帝命令來照顧這位小皇子的,雖然看不上對方的母族出身不高,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至少沒有因為博欣輕飄飄一句話而離開,而是直接帶他上山,找到了目前的全真教掌教,一個留著仙風道骨鬍鬚,一派仙風道骨之氣,武功卻只在二流左右的老者。
“殿下能來我全真教習武,自是敝教的榮幸,這樣吧,殿下就拜入我名下,由老道親自教授武藝如何?”掌教這話是對著侍衛頭領說的,因為足夠恭敬,所以那頭領有幾分高傲地點了點頭。
看那掌教滿面泛紅,好像是真的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感到榮幸一樣,再看大殿中其他的道人還有那把門的小道童都是一臉唯唯諾諾的模樣,在統領看過去的時候都露出討好的笑容,即便有個別矜持的,也矜持不到哪裡去。博欣輕輕蹙眉,他其實並不喜歡元朝的,所以也不喜歡漢人在元朝的統治之下沒了風骨的模樣,一如眼前所見這般,莫名令人憤怒難過。
“如此,有勞了。”博欣禮貌地拱了下手,也無心去看周圍環境,直接道,“此行疲乏,不知何處可以下榻?”
早就接到通知的全真教自然不是全無準備的,掌教聞言親自把他們領到了一處院落,說:“殿下看這院落可合適?聽聞殿下要來才打掃出來的,裡面的用品可有短缺?”
“你們能有什麼好東西?”侍衛統領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的把這裡嫌棄了一遍,再下來便令其他幾個侍衛把博欣的東西從車上搬下,這些東西都是博欣的母妃親自準備的,因了她得皇帝的寵愛,又懂得對下施恩收買人心,這些個侍衛倒也樂意拿錢聽命,莫有不從地妥帖照料著。
能在皇族身邊當侍衛的都不會是僅會武功的那種,看他們收拾屋子也是不差,起碼整齊一項是能夠達到的,至於美觀,還是不要指望這些大老粗會有什麼審美水平了吧!
博欣很知足地住進了自己的屋子,侍衛統領打發走了老道,也在旁邊的屋子住下,當夜晚飯他們並不與全真教一起吃,全真教不同於正一教,是要吃素的,這些侍衛都是蒙古人,哪個都是習慣吃肉的,更少不了辛辣之物調味兒,與這些道士是吃不到一起的。
他們可以不吃,掌教卻不能不招待,讓人送來了一桌素菜,成了博欣的晚餐,說起來,這全真教的素菜做得還不錯,大概舉凡吃素的地方,寺廟道觀的,總會把素食發揚成拿手菜吧。
晚上檢查了一遍房間,這是博欣上輩子在宋朝後宮的生活習慣,算不上什麼好習慣,那時候只是為了防止有毒物之類的東西,畢竟宋朝皇子的夭折實在太讓人擔心了,總覺得不是那麼正常的原因,而這輩子,好吧,元朝的後宮除了規矩不是很嚴之外,還有一條好處就是他們都不怎麼會用毒。
一如說人醫術不好便說人家蒙古大夫一樣,蒙古人於用藥上的確不是非常精通的,而他們性子粗大,從來玩兒不來細膩的活,所以下毒藥這種事其實是不用防範他們的,但是,不下藥毒死你,不代表不能夠放別的東西捉弄你,惡作劇一樣的東西,蛇蠍子蜈蚣蜘蛛之類的,博欣都曾從自己的床鋪上找到過。
那種感覺著實不好,對有些潔癖和疑心病的博欣來說,即便他重新換了乾淨的被褥,躺上去的時候仍然會猜測,這條放在箱子裡的被褥是不是也曾被那些髒東西爬過呢?這麼一想,便是半夜難以安枕,睡眠不足易衰老,不管外貌上怎樣,博欣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老了。
(喂喂,你心老,難道不是因為穿越次數多,年齡疊加的老嗎?)
習慣一旦形成就不好改,躺到床上的時候博欣還暗自感慨,也無怪皇帝疑心病都重,若是都跟他一般在這種處處防範的環境中長大,再相信單純天真巧合偶然之類的,那就不是皇宮出品了!
第二天早上,博欣換上櫃子裡的道士服,並不是太合身,下襬還有袖子有些長,博欣苦惱地看了看,他倒是能夠做簡單的縫補,但是沒有針線也無奈何,袖子挽起湊合穿了,撩起袍角別在腰間,也能走了,先去見見掌教,想辦法把那些侍衛趕走才是要緊。
清心寡慾的全真教大概很不合侍衛的眼緣,反正那位侍衛統領聽了博欣言辭懇切地要求,再聽了掌教的好心建議之後,就同意他們一行人居住在山腳下的小鎮,而留下一個侍衛陪著博欣在山上,這個侍衛也不是要一直住在山上的,他們可以三天一輪換,倒也方便。
這已經是折中的建議了,因為博欣的年齡還太小,啊,沒有說嗎?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