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4)

話音未落,就有一抹白色自月色下翩然飄下,無聲無息地落在院落中央。

飲茶之人仍是保持著舒服躺在藤椅上的姿勢,只是伸手給另一隻空著的杯子滿上翠綠茶水,看向白衣人的眼裡像是有星光閃爍。“雪色翠竹,你嚐嚐還喜歡麼?”

白衣人不置可否,也沒有伸手接過那個杯子。

披著青碧色外袍的人收回了手,對著杯中茶輕嗅了一下,嘆息道:“到底沒了當年的味道。”

下一秒,白衣人忽然動了。

身法快得如同一抹白練破開沉沉夜色,然而更快的卻是她手中那泓青碧色的劍光——柔中帶剛的劍氣已臻於無形,如同滔天巨浪織成的密不透氣的網,向椅子上的人當頭罩下。

只聽得“嗡”一聲,聲音不大卻如同沉沉龍吟,像是有狂風凌虐而過,院牆外的竹葉散了一地。

剛才還倚在藤椅上的人已經站在了地上,而那張藤椅忽然裂成了兩半,轟然崩塌。

“你真絕情呀,小光~~”那人撒嬌般叫道,隨手扯掉了身上被劍氣割裂的青碧色外袍,“這還是桑蠶絲的呢……”

“你還留著遠野。”朝海蹙眉看著安蘭手裡來不及收回的紅褐色短劍,和那因為除去外袍而露出來的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素白色長衫,眼底眸光幾度變換。

“我窮嘛。”安蘭露出一個皺眉撇嘴的糾結鬼臉,“買不起新劍和新衣服啦。”

朝海看著對面的人十幾年如一日的不正經模樣,嘴角卻有了一絲笑意:“沒想到鬥星門這麼窮,連門主都得用十幾年前的舊物。”

安蘭卻只顧著定定望著白衣女子嘴角那抹如同雪地白蓮般清新絕美的淺笑,像是出了神一般,沒有回答。

良久,朝海忽道:“對不起。”

安蘭聞言,卻是歪頭一笑,“你說的是哪一次?”

朝海語塞。很久才黯然說道:“兩次皆是。”

因為貴城,讓她走上背井離鄉之路;因為湖月,讓她遭受丈夫背叛之痛。她朝海光,實在是欠這個同門師姐太多。

“師父總以為我們喜歡上了同樣的東西……”安蘭扯了扯嘴角,緊盯著面前女子與二十幾年前幾無二致的精緻面容,目光灼然似是有火焰燃燒。

朝海怔了怔。

安蘭忽的又移開目光,一甩衣袖,仰天笑道,“罷了,我真正想要的東西,不過只有一樣……”

星光耀眼,卻不及面前女子展顏一笑。

我的心意如何,小光你又可曾知曉?

“你女兒在我這裡。”安蘭面上若無其事地說道。

朝海像是早已瞭然,淡然說道:“有你照看,我自是放心。”

“小紅是個好孩子。”安蘭又說。

“除了稍微太能惹禍。”朝海又清淺地皺了皺眉,“不過心很實誠。”

“不過婚姻大事,還是告訴孩子他娘一聲的好。”安蘭忽然眨眼神秘道。

“他娘?”

“也是老朋友了呢。”安蘭舒了長長的一口氣,“一個人在深谷裡彆扭了二十年,也是時候出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

“我得走了。”朝海說道,伸手取過柳木桌上的一隻杯子,抿了一口,“雖然涼了,但香味沒變。”

也許,和二十幾年前在雪山上喝過的一樣。

看著白衣女子正欲離去的背影,安蘭忍不住說道:“這麼多年你還在找他?”

朝海停下腳步。

“我沒有在找他。我在等,等他來找我。”

那一天,可能已經不遠了。

39

39、邪門血債 。。。

兩匹馬一前一後自山道而下,騎在前面的青年穿著惹人注目的粉色袍子,腰際還斜斜插著一把妖孽的羽扇。那人又策馬往前幾步,等確定看到了不遠處一抹赤紅色牆瓦,長吁了口氣,對身後不緊不慢的堇衣青年說道:“這下可到了。”

凰稀看著面前那張一臉邀功般的白痴笑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冷冷道:“門主真是好記性。”要知道他們倆已經騎著馬在這荒山野嶺兜轉了三天了,此時看那目的地如此顯眼地佇立在山腳下的官道邊上,凰稀就只想無語地抬眼望天。

“嘿嘿,那不是很久沒來了嘛。”柚希腆著臉賠笑道,“上次來還是去年秋天,挺長時間了,而且季節不同景色自然有所改變……”

凰稀終於決定不去理睬邊上的白痴傻柚子,率先策馬往那處顯眼的苑牆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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