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
“我就那麼不好嗎？你寧願選擇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悽然一笑，他痛恨這樣，痛恨自己總是在最後的時候卻下不了手。
“噓，別說話，別再傷害我了。”
他伸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唇，他彎下身，親吻了一下那光潔的額頭。
等他起身的時候，年輕的男子已經睡著了，他睡的一點都不安穩。
嘆息聲在大廳響起，阿佩普低垂了眼眸，他的手指收斂了堅硬，它們依舊冰冷，但不會傷害對方。
從眉梢到下顎，他用手指緩緩地描繪著對方的樣子。那些被埋葬的記憶，像是被開啟的書本。
那個時候，他是最驕傲的魔王，他濫殺無辜，蔑視一切的生命，他瞧見人類都在歌頌貝斯特，所以他決定打敗那個傢伙。
在阿佩普見到貝斯特的第一眼，他是驚訝的，他笑了起來，決定征服對方，那是一種屬於雄性的佔有慾，然而，他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所以他被打敗了，甚至無法維持人類的樣子，只能躲在天界，卻被一個喜歡笑的青年救了。
一開始，他看不起對方，覺得他懦弱無能，在貝斯特的映襯下，這個二殿下就像一團青苔一樣糟糕，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對方的笑容，喜歡他纖細的手指撫摸自己頭部的觸感，喜歡他說話的表情，喜歡他躺在軟椅上曬太陽的樣子……
到最後，阿佩普發現自己早就不稀罕貝斯特了，他有了更喜歡的人，那種感覺，就是一想起來就好像是溫暖的泉水一樣。
我要把這個人拐回家，讓那個可惡的貝斯特好看。他對自己說，邪惡的笑著，但卻在離開的時候偷偷地吻了一下那個傻瓜的嘴角。
瞧啊，其實我從來沒想殺了你，我才是個傻瓜，我只是不敢承認自己真的很喜歡你而已，喜歡到不把你變成我的就永遠無法安心。
所以，在瞧見對方選擇死去的時候，才會那麼痛苦，原來，在他的心裡，自己什麼也不是。
“我不是為了你們任何一個人，貝斯特。”男人緩緩地說著，他紅色的雙眼瞧著面前的金髮男子。
“你都知道？”
他哼了一聲，輕蔑的看著對方，看著他漂亮的容貌和冷淡的表情。
“我應該殺了你，至少我應該殺了你。”他低聲說著，如果不是這個人，他怎麼會見到那些眼淚，怎麼會真的愛上。
貝斯特看到男人閉眼的樣子，他知道，這個世界將不會再有這個人了。他的心動了動，輕聲說了一句話。
“其實，他求過我不要傷害你。”
男人的眼睛猛地睜開，血紅色的瞳仁睜大了，他的視線變得模糊，蛇是沒有淚腺的，他想。嘴角緩緩勾起，結束了，他對自己說，終於放下了這一千多年來的執念。
“你錯了，蘭斯，有個人比我更加愚蠢。”貝斯特雙膝跪在地上，薔薇色的唇瓣吻上了對方的額頭，那裡將會有他的守護咒語，永遠的。
睫毛顫抖了一下，金髮男子低聲說道：“他把名字給你了。”
黑髮的少年已經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感激，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對方。
“你想問我什麼？”
“你，愛他嗎？”少年緩緩地說著，聲音略顯沙啞。
貝斯特輕輕地笑了一下，他的手指劃過對方的眉眼，從他的眉梢到嘴角。
“那不重要了。”
“可是他會想要知道的。”阿佩普淡淡地說著，他的眼神依舊專注，彷彿那閉眼沉睡的人是他此生唯一的風景。
“我以為你的佔有慾並不比那傢伙差，也許更多。”
“我從未否認。”少年平靜地說著。
“可是，他在乎。”
貝斯特站了起來，他的視線在蘭斯特身上留戀了一下，然後他低垂了眼眉，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捏緊了拳頭，半響，才剋制地說道：“陪著他，這一次，無論如何，別放開他的手。”
阿佩普沒有應聲，他只是緊緊的握著對方的手，他依舊是個沉默的孩子，但他的內心可以比任何人都強大，而現在，他終於有了資格，因為他不再是什麼都不是了。
他的身體可以擁抱對方，他的嘴唇可以親吻對方，他的心臟將永遠為對方跳動。
“去吧，去下一個世界，每一個世界的氣息會加速蘭斯恢復的速度，這是我欠他的，他想要的，這一次我都會給他。”
“如果他想要見你呢？”阿佩普叫住了對方，金髮男子停住了腳步，他漂亮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