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入部行走學習,到了志學之年便要領東宮監國的銜,到時難免前朝後宮很有些應酬,從今兒起竟破了例也使得。”
質辛早已垂涎杯中物許久,如今見父皇恩准,也不顧宮無後規勸,因在席上謝了恩,便要宮無後為自己斟滿,無後見是蘊果諦魂恩准的,也只得罷了,因親自持了玉壺,為質辛斟滿一杯瓊漿玉液,質辛見了十分鼓舞,一仰脖子吃了,及那酒漿入喉,只覺一陣辛辣滾燙之意,待要吐出來,又因與他父皇同席,卻是不敢失禮的,少不得梗著脖子吞了,到底嗆出幾滴眼淚,蘊果見了搖頭一笑,因命宮無後給他撿幾顆青梅吃了,宮無後見狀倒是十分憐惜,因殷勤地拍著質辛的小身子,助他緩過神來。
蘊果正在拾掇質辛之時,忽覺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抬眼一瞧,卻見一個妙齡女子挽著麻姑雙鬟,身上垂墜萬縷絲絛,徑自空中翩然飛至,姮娥奔月,吳帶當風的來在蘊果諦魂眼前,面上卻帶著一張十分嬌俏的麻姑仙子面具,只露出一雙妙目,眼含秋水,頻送橫波,因伸出丹寇蔥管,自質辛手中奪了盅子,在蘊果諦魂面前一晃,卻是身形晃動足尖輕點,一躍飛上九重離恨之天,質辛見狀連忙捉了蘊果諦魂的衣袖道:“父皇,母后又要飛上天宮去啦,快去將母后追回來呀。”蘊果聞言爽朗一笑,因回身對宮無後吩咐道:“太子醉了,你將他送回偏殿處好生拍著睡了,必不上來。”宮無後聞言,便知他夫妻二人家宴已畢自有體己話要說,因連忙躬身答應了幾個是字,俯身將質辛的小身子抱起,質辛此番吃了一盅,倒真有些茫茫然起來,因面頰紅潤口齒纏綿,不知說些什麼。宮無後見狀,連忙抱了質辛往偏殿退了下去。
蘊果諦魂見宮無後帶著質辛去了,因得意一笑,果然提縱腰身施展輕功,一躍而蹴那蓮臺之上,伸手攬住妻子纖腰笑道:“仙子也思凡麼?”樓至見家宴未散,底下還有許多服侍的宮娥綵女,丈夫卻當著眾人的面調戲自己,因臉上一紅低聲道:“既然知道仙女身份,怎的這般無禮,還不放手?”蘊果聞言爽朗一笑道:“我是偷香竊玉劉郎君,卿且仔細,薄汙我私。”
樓至聞言,知他藉故調戲自己,因含羞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送的那套勞什子端的累人,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我怕洗壞了,將就穿著還沒洗呢……”蘊果諦魂聽聞此言卻是將息不得,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妻子摟在懷裡笑道:“這曇花車看去格局,想是內中別有洞天了?”樓至聞言臉上一紅,因伸出蓮瓣在那蓮花寶座之上的機關上一踩,那蓮臺竟緩緩下沉,只將兩人復又送入絳洞花房之中,外頭侍宴的後無封便知他夫妻二人意欲合巹,因察言觀色地吩咐宮娥綵女們將家宴杯盞撤去,漸漸的都回避了。
卻說蘊果與樓至兩人在蓮花座上緊緊相擁之際一起入了洞房之中,蘊果諦魂因等不得,卻早已伸手在樓至周身妙處上胡亂佔起便宜,樓至因嬌笑了兩聲,捶了他幾下道:“往日也不是沒有給過你甜頭,恁般眼饞肚飽的做什麼,外頭還有人呢,你仔細著。”
蘊果諦魂聞言笑道:“你方才在上頭都浪出火來,如今入了洞房做這端莊樣子哄誰。”樓至聞言臊了,因扭動身子迴避著他的祿山之爪道:“忙什麼,先為我揭了面具。”蘊果聞言不由心中一緊,卻是遲疑起來,不知樓至心中幾何。樓至見狀,知他心裡惦記著天佛面具的事,此番自己正是為了解他心結而來的,雖然含羞,少不得低聲道:“呆頭鵝,戴著這勞什子歌舞一回,沉甸甸的什麼趣兒,我……我只以本心色相待你,你可不許再辜負我一回了。”
蘊果諦魂聽聞此言,知是樓至藉此一段舞樂相警自己,如今聽他這番言語,無論當日自己做過何事,都有些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之意,竟是原諒了自己當日行徑,不由心下大喜,手中卻是有些顫慄起來,因自己端坐蓮臺之上,將樓至的玉體摟在懷裡,伸手在那麻姑面具上輕輕摩挲了一會兒方才柔聲道:“這面具沉甸甸的,往後咱們都不戴了。”
樓至聽聞蘊果諦魂此番雙關之言,因不知怎的心中一慟,卻是珠璣迸射眉山凝愁,蘊果諦魂甫一揭了妻子的面具,卻見他眼若秋水眉如墨畫,桃腮凝脂秀口含春,卻是清清爽爽的不著一絲粉黛,盡是清水芙蓉天然圖畫,不由讚歎道:“往日見過幾回盛妝,今日方知脂粉汙了顏色……”因見樓至哭了,十分憐惜地在他香腮上吻著淚痕,一面吃進口中笑道:“往日常聽人說淚痕苦澀,如今嚐盡卿卿相思之水,卻是恁般甘甜。”樓至聞言,給他逗得破涕為笑,一面口中故作不悅道:“原來你是貪戀我珠玉香甜,才常常惹我哭的麼?”
蘊果諦魂聞言接言道:“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