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可以享用的盛宴。那個詞是啥來著?傳承?大概是吧。祖祖輩輩積澱累積下來的那種感覺哦——那個,好吃的不得了。”
毛骨悚然。
之前做的心理建設統統瓦解了。我一下子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怎麼辦?我會被吃掉嗎?會吧?會吧!怎麼吃?殺死之後再吃?還是趁活著的時候,一口一口,咬下肉來吃掉?一邊聽著生者淒厲的呼號一邊享受生者血肉的芬芳?
我一定是蠢到不行了才會自己送上門來。這樣子和把自己打包裝好給天敵有什麼區別?哦,還是有一點的,好歹我沒給自己身上寫上“請享用”。什麼啊!這麼沒有防備的暴露在喰種面前跟說“請享用”沒有一點點區別!!
我狀似平靜的躺在那裡,睡的深沉,內裡簡直如千百萬人跳起了踢踏舞一般,思緒炸裂開來,大腦一片空白,耳中其他聲音無限弱化,只留下節奏越來越快的自己的心跳聲,和金木君越來越瘋狂的聲音。有一種連耳鼓都在震動的錯覺。
他翻身下床了!
他一點點的,試探性的,朝我睡的方向探出了腳步。我渾身僵硬,無法動彈。即使我的大腦裡在無限迴圈:動起來,快逃。但是我動不了。連挪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我平靜的躺在那裡的舉動似乎給他傳達了安全的訊號。他突然加快了腳步,朝我衝了過來。我聽見他的喘息越來越近。
我模糊的感覺到他停在了我的旁邊。他跪坐下來。他的手指碰到了我裸/露在外的臉頰。他俯下身來。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他的喘息裡混雜著即將得手的喜悅。他分泌過剩的唾液滴落到我的臉上。他的手貪婪的撫摸著我的臉。他溫熱的手指急不可耐的撫過我的眼皮。
我終於忍不住,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睛。
他感受到了我眼周的運動,手指突的定格在了原地。
啪嗒——
一滴液體滴在我的唇角,順著我側躺的姿勢,流了下來。我不自覺的張開唇,舔了一下。鹹的。
金木君哭了。
我的腦海現出這個念頭。
奇蹟般的,我的身體解除了石化的狀態。我感覺到我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因為僵化太久,周身肌肉都發出了抗議的訊號。冰涼的手腳也開始一點點的回溫。我無聲的長吐一口氣,慶幸自己的死裡逃生。
我微微將眼睛咧開一條縫,搜尋金木君的身影。我隱隱約約的看到,金木君環抱著膝蓋,坐在床邊。他低頭看著地面,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大半的眼睛。我直覺的想,此刻他的左眼,必然是黑與紅的交織。金木君將頭深深的埋入了自己的雙膝,孤獨的身形散發出更深的絕望與自我厭棄。
他好像,陷的更深了。
我做錯了嗎?
我這樣反省自己。閉上了雙眼。人總是在苦痛中成長,喰種也一樣。金木君,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否有沒有錯,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在此刻默默的陪伴著你,祈禱你能儘快的邁進。
在狹小的和室裡,彼此都心知肚明對方此刻的清醒,卻又默契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此刻的金木君必然覺得自己難堪的無以復加。無論我此刻說什麼,都有火上加油的意味,只能放任他在那裡鑽牛角尖。現在的沉默,也是讓他不覺得更加難堪,小心的維護著他僅剩的尊嚴。
我就這樣,聽著金木君的呼吸,清醒著渡過了剩下的黑夜。
早晨,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床了。看到金木君依然維持著昨天晚上的坐姿,我故作淡定的說,“早安金木君。你這是夢遊了嗎?”
金木君抬起頭來,對我虛弱的一笑,“大概是吧。”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向金木君打了個招呼,就回了自己家。
在合上自家門板的那一刻,我突然失卻了全身的氣力,跌坐在地上。
果然很可怕呢。我究竟是以怎樣的勇氣,和飢餓的喰種,共同度過了一個夜晚呢。原來我也是如此的惜命的人。原來面對天敵,我一樣會害怕的不能自已,即使那個人曾經是我無比親密的朋友。
在正面金木君之前,我也需要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我忽然想到了英。如果是英的話,大概會輕鬆的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嘛。我想一個正常人大概會是這種反應吧。
好吧其實井上的反應已經是非正常人了。
正常人大概是直接恐慌的跑走吧。
☆、喰種、進食
回到家,簡單洗漱了下,我便睡下了。前一天晚上一直精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