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暴露在別人眼底。
他覺得那次在酒館中,自己故意說些引人誤會的話讓別人流傳出楚留香是斷袖的手段,實在是弱爆了,不上臺面極了!
他忽然聽見名醫張簡齋的聲音,連忙掙扎了起來,未果,只好開口請求道:“楚留香,能放我下來和張神醫說幾句話嗎?人命關天……”
楚留香未動,張簡齋卻已經轉身走到了楚留香身後,瞧著蘇丹虹因為充血而通紅的臉蛋,一臉笑眯眯的。瞧著他這一點也不驚訝,分明是喜聞樂見的樣子,蘇丹虹幾乎要以為這老頭也是同道中人了!他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對這位笑眯眯的神醫道:“張神醫,能不能拜託您一件事。”
張簡齋樂呵呵道:“你說,老夫且聽著,只要不是讓老夫現在與香帥動手,救你逃出生天,老夫都可以儘量一試。”
蘇丹虹聽了這話,不禁呲牙咧嘴道:“想不到張神醫還是個明白人。”他暗裡鄙視一聲老頭不愧是神醫,眼神倒是利得很,嘴上卻正經說道:“還請神醫費勁跑一趟城西的紅楓林,那裡有一間小屋,屋中正有一位傷患,若不能及時救治恐怕薛衣人薛莊主等不到今年的除夕就要殺上擲杯山莊了!”
蘇丹虹雖然從心裡瞧不上薛斌,卻還不忍心真叫薛家斷子絕孫,令一代劍客連血脈都無法留下。
卻不想張簡齋聽了他的話,臉上立即閃過驚異的神色,他不禁激動道:“你要老夫去救治的難道是薛斌?難道左大姑娘與他……”
楚留香聞言將蘇丹虹放到了地上,蘇丹虹頭部充血得厲害,一時沒站穩差點摔到遞上去。楚留香連忙將他扶住,然後才笑吟吟地看向李敬齋,對他道:“神醫果然知道左明珠與薛斌之間的事情。”
張簡齋不禁有些羞愧道:“讓兩位見笑了,但左二爺既然請了老夫來為左大姑娘醫治,老夫自然要盡力將她治好,怎能讓她被心病傷了自己?”
楚留香笑道:“張神醫醫者仁心,只是可惜這番心意怕是被薛家的小子辜負了。”
張簡齋何其聰慧明事的人,他雖然性情古怪,但常年在外走動如何會不知道薛斌這個風流大少的秉性?只是可憐左明珠一片痴情,又覺得男人年輕時沒有不好玩的,只要成了親,憑藉左明珠的手段必然能將他導正過來的,是以才會答應這對小情人,幫他們做這瞞天過海的勾當。
誰知道……唉……張簡齋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也是孽緣,怪不了別人的,只盼他們各自好自為之了。”說罷,他便向兩人拱拱手,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取了藥箱匆匆忙忙地趕去了城西的楓樹林。
楚留香轉過身來,冷著臉看正努力站直身軀的蘇丹虹。蘇丹虹被他這樣看著,立即滿臉愧色地低下了頭,輕輕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袖,然後道:“你莫要聽左明珠瞎說,我對你絕對真心真意,又怎麼會為了一個繡花枕頭辜負你呢?”
他話說完,楚留香便冷嗤一聲,卻什麼也沒有說,直接繞過了他,走去了後院。
殊不知他這樣反而叫蘇丹虹心中更加忐忑,若楚留香能跟他說話,哪怕是吵上一場,也好過這樣無聲地從他身邊繞開。
蘇丹虹實在怕極了楚留香因為誤會他,而叫兩個人的關係告吹,那他可不冤枉死?他真是後悔死了,叫自己吃飽了沒事幹,去管左明珠這檔子閒事!
他巴望了楚留香已經一年有餘,豈能讓這樣可怕的事情輕易發生?
蘇丹虹連忙跟在楚留香身後,跟著他跑去了後院,進了他的房間裡。
楚留香已躺在床上,瞧著床頂帳上一樹的梅花圖微微含笑。
蘇丹虹原本以為他正生氣著,臉上冰冷或怒得發紅,卻絕不應該像這樣笑吟吟的!他不禁生氣地走上前,端坐床邊,伸手在他的視線的方向上撩了一下,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鼓著嘴巴說道:“你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楚留香笑出聲道:“我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是想到你明明已經成家立業,卻還三番兩次地輕薄我,我就生氣不了了,我只怪自己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三心兩意,對愛情一點責任心也沒有的人!”說罷,他甚至好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又將視線轉移,特別地不去看蘇丹虹所在的方向。
蘇丹虹可是被他這番言論嚇到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楚留香心中的印象如此之差,他大驚失色,猛然站了起來,抓起他的一隻手捂在胸口。張了張嘴,蘇丹虹本想傷心欲絕、感人肺腑地大吼一聲“你實在誤會我太深”,可是到最後卻只能吶吶道:“那不一樣的,我早已經說過與慾女心驚成親是被逼無奈,而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