槙島聖護雖然是參與者,也瞭解過這個男人的作品跟過往,但是從沒有深入去調查這個人的過去。一個被西比拉系統扼殺的藝術家,在聖護的印象之中,王陵牢一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罷了。
但是,他為什麼從沒想過,為什麼會是王陵牢一?明明是在藤原幸三郎身上使用過的手法,為什麼雜賀讓二在明知他認識幸三郎的情況下,將王陵牢一的書放在自己可以取閱的地方?是希望自己用同樣的手法?不、不是。還有其他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在裡面。
“你看這裡,聖護。王陵牢一和雜賀讓二曾經在同一所學校學習,而且隸屬同一個社團——犯罪行為研究會所。他們這一屆的會長是……禾生壤宗。”
禾生壤宗?
這個名字……?
“等一下,這不是跟公安局局長同名嗎?”
三個人,各自極端的去向,這意味著什麼?
“崔,幫我查一查,王陵牢一是否有其他依然活著的血親。”聖護冷漠的下令。
“嗯——他有一個女兒王陵璃華子,在櫻霜學院就讀。”
一開始,或許只是想要了解罷了。
犯罪這件事是怎樣一回事。
然而……
【真是傑出的藝術啊!】——王陵牢一。
【希望能夠在走向另一邊之前,有誰察覺到那顆受傷的心。】——禾生壤宗。
【既然如此,那麼我便來研究吧,以‘全人類’為課題,研究‘犯罪’這一行為的心理現象。】——雜賀讓二。
這,或許才是一切最初的開始。
不知覺之間,究竟惡魔進入了誰的眼;一切人類的原罪,就此被引發。
第15章 第十五章
“教授,有人調看了您的網路記錄。”
聽著耳機裡傳來的聲音,雜賀讓二微微皺眉。
……兄弟,他正在聽新聞,這個頻道跳的有點大了。
“黑鷹,你又入侵了電視塔?”
“呵呵,放心好了,只是在給您的便攜收音機裡動了點小手腳,讓它成為不受西比拉監測方便使用的電話罷了,只有在您聽取收音機的時候才會開啟,沒有竊聽您的私生活。”
代號為黑鷹的駭客,很少有人知道比起電腦軟體與資料入侵,實際他更擅長的是電子科技以及更為高階的硬體配置。真實身份是外聘工程師的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跟雜賀讓二聯絡。最近雜賀讓二覺得需要科技人才協助,才恢復了跟他的聯絡。
“能查出是什麼人嗎?”雜賀讓二問道。
“呵呵,別說是什麼人,就連他的所在地,哪怕是他的相貌——”
每一臺電腦都自帶著攝像頭,只要入侵進去,就能操縱自如。
“——都能在他根本察覺不到入侵的情況下調查清楚。”
雜賀讓二找了個咖啡廳,放下電腦開機。網路剛一接通,電腦就自行運作起來,很快一個人的頭像跟對應情報出現在他的螢幕之上。
【崔求成,男,生年月日:2070/10/29,年齡:42,國籍韓國,六本木的俱樂部飛魚(エグゾゼ)的經營者……】
“最近他好像在調查Sibyl system。真是糟糕,要‘刪除’嗎,教授?”
黑鷹除去是高階工程師之外,也是一個數學天才。不誇張的說,只要給予足夠的資料給黑鷹用以演算,黑鷹甚至能推匯出可能性最高的‘未來’。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參與到西比拉系統的開發,並深受雜賀教授信賴的原因。
這聽來有些恐怖,在黑鷹眼裡抹殺一個人只是刪除一條資料。他可以利用一些現實世界裡,透過他計算得出的微妙‘巧合’,輕而易舉的奪人性命。
譬如他知道這個叫崔求成的男人正呆在一間租住的旅館之中,這個旅館的佈置已經在崔求成自己的電腦攝像頭裡拍的一清二楚。床頭之上有一個斜放著的花瓶,再過三分五十秒,只要黑鷹控制旅館附近的地鐵站停電半分鐘,電力系統再度啟動的震動就會影響到旅館,令花瓶滾落在地,水流溢位——流向房屋中間樓下吊燈的部位,水滲入之後導致漏電,令崔求成的電腦瞬間電流過高至可以電死人的程度!
“不要又走極端,黑鷹。就算你在西比拉系統留下了後門,也不保準哪天東窗事發,將你真實的心理指數暴露出去。”
身處黑暗的地下,被廢棄電腦所包圍的人咬了咬指頭。
“還有,不要再咬指甲了。你該早點戒掉這個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