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早定。
馬進良與覃魯子關係向來不錯,馬進良為人兇相,又不善言談,錦衣衛同門裡並沒什麼朋友,按理說覃魯子是個生性清奇,不先向人弓腰的人,如果世界正常執行,估計馬進良和覃魯子基本沒什麼搭話的機會,反正都是不喜歡先和人講話那種,但是,上天造物神奇,這樣性格不搭的兩個人卻互相都存一份欣賞和尊重,平日裡兩人話雖不多,武功切磋卻並不少,一招一式你來我往之中,無聲之中勝了有聲,皆欣賞彼此的武功和為人,心底已是莫逆之交。
所以,馬進良與覃魯子的比試並不艱難,平日裡的招招式式早就爛熟於心。馬進良走的是剛猛一派的路線,又雙手使劍,花樣繁多,常人難敵,覃魯子千戶出身,從小良師□,走的標準的門派路線,內功心法,外在招式皆精良。雖說平日裡總是和馬進良平手收場,但是覃魯子也知這是馬進良有意想讓幾分,今日覃魯子站出來過招,倒不是想挑戰馬進良,而是時下錦衣衛要是想在朝廷有一番作為,依附於東廠幾乎是必然的選擇,何況只要他和馬進良能夠戰勝其他人,雙雙進入東廠是最好不過的。
這番心思之下,十幾個回合下來,馬進良雙劍便不像對付別人一樣鬥狠,而是有意讓覃魯子在曹少欽面前更多施展自己的武功。
交戰之中,馬進良突然聽得側後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暗叫不好,便使了個狠招雙劍震退覃魯子,已經來不及回頭,只得向後彎腰,憑著感覺擦著自己面門從前向後送出雙劍,哪知那股掌風來勢兇猛,變化起來更加遊刃有餘,繞過馬進良後背,側取馬進良咽喉,馬進良立即耍了個劍花,轉攻側面,但為時已晚,只覺得咽喉一緊被人鎖住。
“大膽奴才,給你機會,你耍心思糊弄本座”說話的人正是面白眼冷的曹少欽。
“在下不敢”
“不敢,哼,憑自己功夫好,在本座面前作假,你自己說你該當何罪?”
馬進良咽喉被人緊鎖,呼吸困難,暗啞道“在下知錯……”再張嘴已經沒有力氣講出更多。
曹少欽一手鎖喉,一手附在身後,微微側身,眼角微斜向後,向斜後方的人問道“化田,你說此人該怎麼處置?”
月白宦官衣裳的雨化田不緊不慢的徐徐向前走了兩步,低頭含頜,雙手施禮,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波瀾:“稟廠公,我認為此人狂妄,目無廠公,武功越好越罪無可恕!必殺之以警他人!以刀劍欺騙廠公者應死在刀劍下!”
曹少欽嘴角抹過一絲笑意“講得好”,又轉臉對馬進良:“化田說我該要你的命,我便隨了他的心願,受死吧”隨即劈手奪過馬進良手中一劍,直刺馬進良心口。
☆、(四)後生
求生是人類最基本的本能,單劍在手的馬進良自然沒有等死。
揮劍擋開曹少欽,馬進良使了幾招狠烈的招式保命,曹少欽武功了得,東廠第一高手,這個馬進良是曉得的,所以明白自己不是曹少欽的對手,虛晃一招晃過曹少欽,劍尖直指雨化田,大吼一聲:“要我死,定要你這等奸人陪葬!”,同時已經飛身而上。
雨化田只是個少年,武功不及馬進良,見對方來勢兇猛,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隨手抓了旁邊一名錦衣衛的繡春刀隔擋開來,一時間刀劍飛舞,冷兵器硬碰硬的聲音刺痛人耳膜,馬進良招招要命,恨不得將眼前人剁成泥,雨化田拼死一搏,邊戰邊退,眼看後邊已是屏風無路可退,看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頃刻間,雨化田已經後背抵住屏風,再無後路可退,馬進良天生神力,此刻如殺神一般,使出一招“鷹貫長虹”,長劍揮出,“拿命來!”
雨化田拼死一搏,繡春刀飛舞,刀刀纏身保命,只聽“咔嚓”一聲,漏屋偏逢連夜雨,繡春刀竟然被馬進良的寶劍斬斷,下一刻,雨化田必死無疑。
馬進良看準這個機會向雨化田喉嚨刺出一劍,雨化田手無兵器,後無退路,急中生智,雙手後拍屏風,雙腳用力,想用輕功跳出方寸間的包圍,怎奈對方已經近身,一切為時晚矣,雙腳剛剛跳離地面,便覺得一痛,中招!
馬進良一劍刺偏,戳中雨化田肩膀,隨即拔出,第二劍索命追去,雨化田肩頭血噴而出,眼看在劫難逃。
馬進良與雨化田的一番打鬥只在瞬息間,校場上很多錦衣衛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等明白過來,雨化田已經中劍,有人高喊一聲“救雨大人”
馬進良的第二劍沒有來得及刺出,因為他的劍刃已經被人抓住,空手入白刃的兇狠招式,也只有在場的曹少欽使得出,“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