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下。
他們幾乎是在哈利到達的三個小時內就趕過來了。
“我沒事。”哈利盤腿坐在鄧布利多老宅的邊上;頑固地堅持著,黑色的頭在風中亂糟糟的形成一團鳥窩,“謝謝。但我還想在這裡等一會兒。”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不大的響動聲,褐女孩坐在了他的右邊,抱著膝;眼裡同時帶著憐憫同情——和迷惑。
“你說你碰到了鄧布利多;年少的時候的;”她說,側著頭將一綹頭繞到耳後;風在他們身邊盤旋著,“他是什麼樣的?”
哈利張開了手指,曾經乾燥光滑的觸感似乎還殘餘在掌心之中。
他注視著它,慢慢合上了手心。
“很……特別,”接著他低聲說,盯著地上胡亂搗鼓的螞蟻,像是在描述著一場癲狂的夢境,“尤其是在格林德沃面前的時候,他很特別,和我從前認識的鄧布利多校長不太一樣……”
赫敏和羅恩對視了一眼。
這是一個漫長又短暫的故事,從他們相遇到分開的時間就彷彿只是他腦中的一個幻想,或者一段虛無縹緲的織造記憶。
“為什麼按照你所描述的,我覺得格林德沃太過於在意鄧布利多校長了?”在短暫的敘述停歇之後,羅恩忽然道。“我沒見過普通朋友或者……哪怕是敵人也不會對待彼此有這麼奇怪的態度。”
哈利不吱聲了。顯然他在敘述的時候掠過了一部分的重點。
赫敏盯著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蒼白起來了。
“哦不,哦不,”她呻|吟了一聲,“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你得解釋清楚。”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救世主緊緊抿住了嘴唇,抗拒性地扭過頭。
赫敏的肩膀垮下來了,羅恩瞪著他們兩個,隔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連臉上的雀斑都變白了。
“梅林!”他頃刻間驚恐地叫道,險些跳了起來。“這個世界瘋了嗎!?”
悲傷的是另外兩個人看上去誰也沒心思去理會他。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哈利低聲說。“鄧布利多甚至沒有做過多的抵抗?”
“也許他被挾持了?”羅恩一臉痛苦的絕望掙扎道,“也許他有把柄在格林德沃手上?”
“我不這麼認為。”赫敏沉浸在剛剛聳人聽聞的訊息中,半天才回過神。
她緩緩舒了口氣,搖了搖頭,口吻帶著躊躇地重新開口,“排除其他因素,梅林,也許我真不該妄加猜測,但格林德沃畢竟不是伏地魔,即使是鄧布利多最荒唐的時候也不可能對伏地魔百依百順。我曾經……查過《二十世紀尖端黑魔法》,格林德沃,他的很多觀點——很極端,但並不是伏地魔式的單純為了統治和毀滅。”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著用詞,顯得有些畏懼和猶豫,“我不該這麼說……我的意思並不是替他的行為辯駁,他的確殺死了很多人,也統治了幾乎整片歐洲大6,但他並不是為了統治而統治,他的一部分觀點,從某個角度來說並不能稱之為錯誤……”
羅恩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認為他是對的?”他怒氣衝衝地質問,“他至少引起了數百萬人的死亡,而且他可是個和伏地魔差不多的黑巫師!說不定還要更糟糕呢!”
“我當然知道!”赫敏反駁,顯得愈遲疑了起來,“他的確造成了很可怕的結果,但他主觀意識並不是單純為了摧毀美好的東西,恰恰相反,他是為了創造更美好的世界。”
“我不明白。”哈利低聲提問,“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就意味著他並不喜歡純粹的毀滅,”女巫舔了舔嘴唇,喉嚨裡的聲音壓低了些,“甚至厭惡。就好像你提到過他的性格和行為那樣,他並不是為了毀滅而毀滅。但他為什麼會說想要‘清洗’吸血鬼,包括那些素食吸血鬼?”
“鄧布利多——”
“沒錯,重點的確在於鄧布利多教授。你提到過他似乎找到了可以令吸血鬼恢復巫師的身份的方法,對不對?”赫敏強調。
“那又怎麼樣?”羅恩粗暴地問。
“格林德沃厭惡吸血鬼。”哈利突然說,他像是猛然醒悟過來似的,嗓音帶著沙啞,“他對這種黑暗種族相當輕蔑,以身為巫師而驕傲,並且憎惡被吸血鬼本能操控的事實。”
“所以當他得到了重新成為巫師的方法之後,他原本就對吸血鬼所剩無幾的容忍在維多利亞所策劃的襲擊下徹底化為灰燼。”赫敏乾巴巴地總結。“他生氣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