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動僵硬的手腳,慢步踱到了室外。面無表情的他隨手拔出了一根無辜的路燈,拔腿就加速追了上去。
“臨——也——啊啊啊——!!!”
——這事除了他倆沒別人知道。
大家知道的就只有,畢業禮那天平和島靜雄提著一根鐵製的路燈一路狂奔,兇猛地追著折原臨也發瘋似的咆哮。
所以真要認真追究起來,平和島靜雄會恨他恨得牙癢癢也是理所當然的。
老實說,就連折原臨也也搞不懂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以為一切應該會在那一天結束,當時的他真的是這樣認為的。與平和島靜雄的一切,都應該就此畫上句號才對。
——是的,如果當時的他沒有選擇池袋作為自己的據點,那麼一切都會宣告完結。
那麼,為什麼會是池袋呢?
折原臨也曾這樣問過自己。而且不止一次。每次在池袋的街頭巷尾遭受到平和島靜雄毫無預兆的瘋狂暴力,心中升起莫名的愉悅之餘,還會讓他後悔得想要扯下自己的頭髮來。
如果高中的時候就離開這個圈子就好了。如果高中畢業那天就——成功逃掉就好了。
從沒有人知道,折原臨也曾逃過兩次。這也是他這一生中,僅有的兩次屈辱的逃離。
他最初的選擇並不是池袋。
而第二次則是,搬遷到新宿的那一天。
※
可是這次,他必須要徹底地脫離平和島靜雄這個名字。
事不過三的道理他懂。但是時間緊迫,有些事由不得他慢慢選擇。
☆、第十章 他就像個魔術師
君臨天下的命運把你拖進了殘酷的深淵,你將永遠成為池袋黑暗的一部分,永無法再回到陽光之下。
你將消散在下一任帝王出現之時,然後彷彿不曾存在過一般,你的時間會成為一段永恆的空白。
這就是君王的命運,你的未來。
不覺得很悔恨嗎?——帝人君呀。
※
第十章他就像個魔術師
※
翌日大早,平和島靜雄便來到了藍色平方的總部。
這個已經發展得像個大型黑幫的獨色幫租下了一層辦公室,開始了像模像樣的運營,連前廳的等候區都配上了閃閃發亮的茶几和豪華的皮沙發。靜雄坐在鬆軟的沙發上,嘴裡咬著燒到一半的香菸,努力維持平靜地等待著前臺的通報。遺憾的是他的臉上滿是不爽,明顯地讓前來遞茶的小弟都迅速退到了三步之外。
昨晚在俄羅斯壽司聽到了臨也的訊息時,他真的是難以抑制的憤怒。差點就要動手的他在對上賽門悔恨又誠懇的道歉後,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
心裡的躁動並不是因為賽門,而是臨也的動向。他像老鼠一樣上躥下跳,不停地觸動他脆弱的理智。這種像有蒼蠅在耳邊飛來飛去嗡嗡作響的噁心感,靜雄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這正是過去讓他每天抓狂的煩躁感,那個時候的他跟折原臨也還是對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那傢伙,是真的想做什麼——
“……靜雄先生。”
低聲的叫喚成功地讓靜雄重新回過神來。他抬起頭來,發現帝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臉上沒有笑容。
這讓靜雄感到了些許的違和。帝人如此嚴肅的模樣,他幾乎沒有見過。
果然,他早就該來找龍之峰帝人了。
“……靜雄先生,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下去咖啡廳談吧?”
“誒?會長,可是……”
“……你們先處理吧。‘那個東西’的出處一定要找出來。我的命令就只有這一條而已。”
靜雄安靜地看他與身邊的小弟小聲交談。
“那個東西”應該是指最近出現在池袋的合成麻藥。
“我想靜雄先生一定懷疑我……跟‘散行花’有關係。”
咖啡店的角落裡,帝人輕啜了一口卡布奇諾,小聲說道:“但是我可以對你起誓,我絕不會跟禁藥沾上關係。”
“啊啊,我知道。”
對於靜雄毫無猶豫地回應,帝人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溫柔地笑開。
“……謝謝你,靜雄先生。”
“抱歉了,我不否認我懷疑你跟臨也組合起來幹了這票。”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就在我委託臨也先生後的第二天,就出現了這種傳言。”
昨晚一路抓狂的平和島靜雄最終是從門田那裡聽說新型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