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排長轉連長時換下來的肩章,他沒有上交,而是私自留下來作紀念的,後來送給了袁朗,也是他唯一送給袁朗的東西,他將這個還回來,說明他們從此以後真的再沒有瓜葛了。韓楓的心忽然就抽疼的難以自持。
高城也看到了裡面的東西,給新人送戒指,很奇怪的禮物,不過他看得出,這些是韓楓和袁朗之間的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因為韓楓看到這副明顯被人珍重收藏過的肩章後,臉色白的就像一邊新娘剛換好的雪白婚紗。
高城心不在焉的喝了幾杯,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藉著尿遁跑出來,直接就撥通了袁朗的電話,他想知道袁朗現在在哪兒,他想看看他。
電話沒有關機,卻一直都沒人接聽,高城連著打了四五次,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終於聽到對面有各類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高副營長,你找我有事兒嗎?”
高城拿著電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只是憑著自己的一時衝動撥通袁朗的電話,卻沒想過接通了說什麼。
高城沒出聲,袁朗那邊也沒掛電話,兩個人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就在高城醞釀了好半天,剛要開口,忽然後面有人喊:“城子,幹嘛呢?新郎新娘敬酒了,快來!”
高城回頭應了一聲,然後剛剛想說的話就像泡沫一樣消失了,捏著電話吭哧半天,終於說:“你……在哪兒?”
那邊袁朗忽然笑了,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高副營長,沒事兒我就掛了,我們馬上就要進行雪地特訓了!”
“多長時間?”高城脫口而出。
“保密!”那邊拉長聲調說。
高城垂下眼睛,嗯了一聲:“那我……”嚥了口唾沫:“你回來給我打電話!”
“好!”袁朗乾脆利索的掛了電話。
高城又站在太陽地兒底下看著手機愣了半晌,才轉身回到熱鬧非凡的婚禮現場,站在門口看著韓楓被一群哥們兒調戲,身邊的新娘笑的一臉幸福,心底冒出一種異樣的恨意。走過去拿起酒杯對著韓楓說:“哥們兒沒什麼節目,就是敬韓哥和嫂子三杯,祝賀哥嫂白頭偕老,從一而終!”“從一而終”四個字說的落地有聲。
袁朗掛了高城的電話,抬頭看著面前靜謐的湖面,兩眼放空,高城啊,這事兒你是真不能摻和了,我不想也不能拉你下水啊……
那天晚上袁朗回到基地就倒在宿舍睡得天塌不驚,三中隊的人,包括齊桓在內都驚恐萬分,他們那個強大的如同擎天柱,妖孽的如同九尾狐的中隊長看起來就像剛經過天劫的妖精,褪了一層皮的樣子,從沒見過的狼狽和疲倦。
一晚上袁朗都在做夢,他看到那個人站在一片濃重的雲霧中,高大魁梧,看不清臉,可是袁朗卻可以感覺到他在笑,袁朗追著他走,他知道自己在做夢,這樣的夢在五年中反覆出現過多次,他並不排斥,這是他五年中唯一見到他的途徑,袁朗向那個人走,可是他靠近一步,那個人就會退後一步,袁朗夠不到他,袁朗覺得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的疼,他快跑幾步,對著咫尺天涯的人大聲的喊了一句:“韓楓……”然後,然後袁朗就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窗簾透進來朦朧的光,天就要亮了。
袁朗坐起身,出了一回神兒,用手抹抹臉,輕嘆一口氣,過去了就放下吧,他的隊員需要強大的他,作為精神支柱,他需要做他們的依靠,而不是擾亂他們精神的存在。
等所有三中隊參加野外雪地訓練的人在機場整隊完畢,看到他們的妖孽隊長一如往常的笑的好像偷了雞的狐狸時,都鬆了口氣,吳哲撇著嘴對C3說:“與其餘擔心這個爛人,不如擔心接下來一個月我們會受到怎樣的非人虐待吧!”
C3小聲說:“昨晚好像就你最擔心!”
許三多咧著嘴對成才說:“隊長沒事兒,真好!”
成才吳哲和齊桓三個人看向袁朗時,眉心同時稍微皺了一下,他們都很敏銳,袁朗昨天外出一定遇到什麼事兒了,只是這人有著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經過一晚上的自我修復,現在似乎像涅槃的鳳凰,更加堅毅強大,隨時散發著絢麗,讓人無法忽視。
而對於其他大部分隊員來說,放心了,他們的主心骨還在,同時也理解的想,隊長也是人,也有低潮期!
從那天莫名其妙的撥通了袁朗的電話到今天,已經一個月了,再有十來天就過年了,袁朗一直沒有給高城打電話,年底高城也很忙,年終總結,明年的訓練計劃,新裝備報告,各種測試資料匯總,事事都要過問,可是馬小帥和甘小寧還是不止一次看到自家副營長對著辦公室的電話發愣,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