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是傳到他耳朵裡,我怕他會對你下手,更何況征戰多年,我已經倦了。且不說因為我你們可能父子反目,就是回去了,我又有何臉面再去見滿朝文武?‘古有商紂王千里烽火博紅顏一笑,今有漢丞相飛騎絕塵送酥糕。’不說別的,單單是士林清流便有無數人口誅筆伐,也許又有不少人要因此人頭落地。與其到時候再進退兩難,為何不現在就未雨綢繆早做打算,天下之大,又何愁沒有你我容身之處?”
曹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心斟酌著詞句開口:“奉孝,如今天下紛亂,難不成我們要躲進山林整日與野獸為伍麼?只要夏侯淵將軍一離開,我們要脫身不是難事,只是這麼一走,恐怕日後生活會變得十分困頓,你身體本就不好,要是一個不慎被毒蟲蛇蟻傷到就危險了。”
“子文,你真的長大了,竟能想得這麼遠,不過你放心,只要能悄無聲息的離開西涼的營地,我自有辦法讓孟德找不到,更不需要躲到山林裡和野獸為伍。只是如此一來,你的世子身份恐怕不保。”見曹彰認真考慮了這麼多,郭嘉語氣裡也頗為欣慰,說話也輕快了很多。
曹彰垂著頭,極為不屑:“什麼狗屁世子,若不是遇到奉孝,恐怕遲早要被那些個烏七八糟的夫人寵姬害了性命去,我這條命很早以前就交給你了,奉孝完全不必有什麼顧忌,殺人放火,/盜庫劫財,你只要一句話,我曹子文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個男人。”
郭嘉神色微動,放鬆身體靠在曹彰結實的胸膛裡:“既如此,你便去把我房裡的紙筆取來,待我畫些符紙出來,我們連夜便走吧。”曹彰點點頭,身手利落的翻身跳出浴桶,又運功把身上的水氣都蒸乾了,便很快就套著夜行衣消失在門外。
☆、第38章 療寒毒因禍得福
曹魏的軍隊剛一撤退,呂布就覺得手裡的凝魂玉變得灼熱起來。他隨即把暗衛們都留下照看受傷的張遼,自己一個人先回西涼城去了。暗淡的月光下,巡城計程車兵手中的火把發出斑駁的噼啪聲,呂布長臂一伸整個人就鷹隼一般迎著夜風躍上厚實的城牆,而趙雲的一柄銀槍已經斜斜刺了過來。
“子龍,是我,城裡情況怎麼樣?”呂布冷靜的偏頭躲開,沉聲發問。
“叛軍已經被鎮壓,陳宮、郝萌俱已伏誅,只是軍師遭人暗算身受重傷,于吉仙師正在想辦法。”趙雲話還沒說完,呂布已經狂風一般捲了出去,他強自按捺住想要怒吼的衝動直接衝到後院裡。
就看見於吉一身白衣長袖飄飄的從屋內走出來,白皙的手腕上還掛著一串小巧精緻的銀鈴,呂布轟的一聲從半空落下,把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坑洞來:“仙師,清河他怎麼樣了?”于吉看見呂布眼底駭人的暗紅,雲淡風輕的搖了搖手腕上的銀鈴“侯爺既然回來了,那就性命無憂了,快隨我進來。”
呂布一進門,就看見虛弱的躺在床邊的修遠,身上披了件青綠色的袍子,原本瑩潤的俊臉上一點血色也看不到,若不是呂布耳力極佳,還能勉強聽到微弱的呼吸聲,恐怕當場就要發狂。從窗欞的縫隙裡漏下的銀光把修遠柔順的黑髮濡溼,讓修遠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異樣的吸引力來。
呂布屏著呼吸小心靠到床邊,輕聲叫喚:“清河,我回來了。”
原本呂布只是習慣性的叫了一聲,壓根沒想得到回應,沒想到修遠卻虛弱的咳了幾聲,弱弱的應了:“奉先,靠過來點。”
呂布一驚,很快踢掉腳上的鞋,雙腿一彈整個人就利落的翻到床上,把修遠緊緊摟進懷裡,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動作剛猛有力,姿勢瀟灑。
修遠伸手撫了撫呂布皺成一團的眉頭,輕聲安慰:“沒什麼事,只是中了毒而已。只要奉先回來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我又不通醫術更不會療毒,怎麼會沒事?”
“你忘了金丹麼?”修遠的手指無意識的在呂布胸前劃圈,聲音雖低微,語氣裡卻沒有絲毫低落:“我以前不是說過麼,那金丹是通天教主賜下的,自有神通無數,要治好區區凡俗毒物易如反掌。”
呂布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想起在洛陽郊外的草坡上給修遠療傷的情形:“清河的意思是雙修可以療傷解毒?”
修遠斂了眉眼點頭:“只不過現下我身子虛弱,奉先可要格外小心些,要是一個不慎傷到本元恐怕就沒這麼輕鬆可以恢復了。”
呂布點點頭,手臂一轉就把修遠整個人都翻轉過來,語氣嚴肅:“還是這個姿勢清河最輕鬆,實在累了還可以眯眼睡一會兒。”呂布這句話是貼在修遠耳邊說的,灼熱的吐息從修遠敞開的衣襟處竄進胸前帶起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