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眼刀子,才出了房間。
“軍師好手段,短短几句話,端得是軟硬兼施把我家小五訓的服服帖帖的。”小五一走,秦酒便又回覆了那個江湖俠客隨意的性子,一個晃神間他的手已經按在修遠剛剛倒水的那個茶壺上。
呂布手掌一翻,輕輕在桌上一震,那茶壺就像個調皮的稚童一般又跳到了呂布手裡。修遠一臉慵懶的從呂布手心裡接過溫熱的茶水,雲淡風輕的應了秦酒:“你對小五懷著什麼心思我清楚的很,可就是不知在小五心裡又是怎麼想的。以你的武功,隨時隨地都可以離開,只不過,能不能帶走小五,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們可從來沒給他們下過奇怪的毒藥。即便是西涼城也並非是都是侯爺地盤,況且郝萌帶著青州兵叛亂背後必然有什麼人給他撐腰,不然以他區區一個司隸校尉的身份,就算侯爺不在城內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軍師不怕我把這些都洩露出去,就這樣隨口說與我聽合適麼?若是哪天你要帶頭叛亂侯爺又當如何自處?”
修遠毫不在意秦酒的話,順手把呂布的俊臉扯成奇怪的形狀:“侯爺連人的都是我的,何況是軍隊?你一個江湖浪客又哪來那麼多勾心鬥角的心思,若你真的聰明,一開始就不會落到扶桑暗探的手裡,至於其他都隨你是要暗中跟著小五也好,找什麼辦法把他擄走也罷,對他而言都不會是壞事。”
修遠話一出口,秦酒就明白眼前這個容貌清秀的少年,內心出乎意料的強大。身邊的點滴他都看的很透徹,明明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卻隱隱從骨子裡透出一種看破世事的滄桑感來,秦酒突然覺得,能和這樣的人相遇,即便只是遠遠的看著,說不定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認真考慮,安安分分留在呂布身邊捨棄蕭臨這個名字可能性。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個結果來,就再度被小五他們合練的劍陣吸引了注意力。
☆、第28章 西涼亂甄宓傾城
秦酒站在房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小五和一群暗衛一道在空間有限的大堂裡騰挪著。明明他們互相之間都隔著一段距離,卻巧妙的把整個空間都立體的運用起來,房梁、屋角,看似雜亂無章,細細研究卻彷彿處處都暗含玄機。沒由來的,他心裡一陣煩躁,蕭臨自從行走江湖起,就一直是獨行俠,直到有一天不慎中了扶桑人的暗算,才不得不韜光養晦尋找機會。
唐小五是第一個一眼就讓他心動的人,明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最後卻又在他懷裡睡得跟頭死豬似的,還大咧咧的把口水都蹭到自己的衣服上,也許正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信任的親近讓他最終沒有痛下殺手。
原本他只是想先跟在呂布身邊虛與委蛇一番,然後找個機會擄了小五出去。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突然就明白過來,唐小五一直都和他不同,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人,小五也許連名字都算不上,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代號。
然而這個代號卻代表著這些漂亮而倔強的孩子存在的全部。他們的世界沒有黑白是非,甚至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唯一忠誠和服從還有不見天光的殺戮,但這對他們而言就夠了,生在亂世,若能有一處能讓躁動的心安靜下來,即便雙手沾滿鮮血又如何呢?
秦酒轉過頭,看了一眼房間裡正咬著耳朵小聲說話的呂布和修遠,終於還是垂著眉眼斂了所有情緒,施展輕功落到了小五身邊:“既然軍師已經決定要帶我到西涼去了,你還不把這套合擊的武功也教給我?”
唐小五怒視著秦酒的滿臉胡茬,重重哼了一聲,輕巧的踏在窗沿上飛了出去:“軍師只是讓你做斥候而已,親衛隊的合擊陣法你學來要做什麼?我可不放心你這種滿腦子壞水的傢伙離軍師太近。別在那發愣了,漠北你熟,快出來帶路,小爺我要去給軍師買一輛馬車去。”
一個時辰後,修遠和呂布踏上了回西涼的路,卻不像來時那樣坐在馬車裡,而是隨意的靠在呂布背後一起騎著赤兔馬,自從發現了扶桑人送過來的紙條,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一路無話只是沉默的趕路,眾人武功不俗,赤兔馬也有日行千里的腳力,所以太陽還沒落上,他們就已經回到了西涼地界。
只不過,數年後再回到西涼卻和修遠記憶深處的那個安寧而嘈雜的小城完全不同,不算寬闊的街面上四處都是手抽兵刀巡邏的甲士,就連一貫熱鬧的東市也十分反常的生意冷清,甚至很多店鋪都已經早早的關門打烊。
修遠皺了皺眉,在街頭隨意找了個巡邏計程車兵問話:“西涼城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城裡正在流行時疫?”
那士兵疑惑的掃了修遠一眼,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