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還是現在,你的眼裡最重要的永遠都是銀時……硯,你這傢伙,就這麼想把他作為你的弱點麼?”
“弱點?”方硯離去的腳步頓了頓,接著又很快抬起。“只不過是在無聊時候準備的餘興節目罷了。”
他是天人,而白夜叉……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人類……
“嘖,最近這種越來越陰暗扭曲的心理是怎麼回事?”直到遠離了高杉的視線範圍,方硯才一下子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他捂著臉,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現在的言行越來越符合一個標準的反派大BOSS了……
也許是在春雨待了太久的緣故,不過更加有可能的,是他上一個世界被強制進入的妖身的問題……自從他成為了妖怪之後,某些觀念也越發的根深蒂固,譬如說那種源自於靈魂骨血的高傲與輕蔑……
“這下可不行啊……總該記住自己是人類才對……”拍了拍臉頰,方硯低聲告誡自己。
走出船艙,方硯用手臂遮住刺眼的陽光,注視著不遠處正在和使用著假冒偽劣的‘紅纓’的男子對戰的坂田銀時,對方的眼底紅光越來越盛,表情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猙獰。
“哎呀唉呀,已經打出真火來了麼,白夜叉?”帶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語氣,方硯靠在了牆壁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不遠處已經漸漸和紅纓勢均力敵的白髮天然卷,語氣帶上了連自己也不曾發覺的期待。
“啊?”沒等銀時佔了上風多久,站在他對面的那個男子忽然一頓,右手手臂上的天線忽然扭曲糾結著爭先恐後地從他的體內湧出,直到把白夜叉包圍在其中。
“…意識已經被吞噬了麼…”方硯皺起眉,站起身向著兩個人倒下的地方趕去。
“……”低下頭看著被紅纓吞噬了意識的怪物準備一刀砍下銀時的人頭時,方硯不假思索地揮手抽出含光插入那團冗長糾結在一起的電線。
“把那個捲毛給我放開。”帶著平靜卻隱含怒火的語氣,方硯不再手下留情。
那隻捲毛就算如今再頹廢再沒用,那也是曾經化身為白夜叉的傳說,而如今,一直不人不鬼的怪物就妄想取他的性命?呵,那實在是太對不起曾經死在這天然卷刀下的亡魂了。
“不過是個被吞噬了意識的可憐東西,不要妄想來取走我所看重的小鬼的性命。”
“嗷嗷嗷嗷——”看著自己被簡單利落地就切斷了的手臂,怪物更加憤怒地吼叫起來,他幾乎是無差別地就開始對著場中所有的活物進行攻擊。
然而方硯卻並沒有在乎對方的發狂行為,他只是平靜地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銀時身邊:“再不醒過來,你所有要保護的東西,都會毀於一旦哦,小鬼。”
“死白毛,少說兩句你會死麼?”原本以為就此昏迷了的白夜叉突然睜開了眼睛,還有餘力和方硯鬥嘴。
“那種只會毀滅的怪物,你就看著我怎樣毀滅吧。”他說著,撐起了已經殘破不堪的身軀,穩穩地握著手中的劍。
“啊,我期待著。”
看著那個明明已經到了極限的身軀,還能夠揮著那樣一把鈍到令人發笑的刀穩穩地斬碎了怪物的身軀時,方硯低下了頭,帶著輕笑。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愛逞強啊,你這小鬼。”
上前兩步接住了那個連手中的刀都已經斷掉的白髮天然卷,方硯輕嘆一聲,“就是這樣我才討厭像你這種的小鬼啊……”只會一味地逞強,卻忘記了應該怎麼保護自己。
“閉嘴,死白毛。”
“銀桑——”戴著眼睛的少年和身穿著旗袍的少女遠遠地跑來,一眼就看到了把天然卷扶起的方硯。“啊,你是……中島先生。”
“嗯,託你們的福,我已經找到了故人了。”點了點頭,方硯把銀時身上的大半部分重量分擔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在我家的兩個小鬼面前妄做好人啊,死白毛。”理所當然地就把自己渾身的大半部分重量壓到方硯身上的銀時帶著警告。
“真是傷心啊,明明小時候那麼粘我,如今卻處處敵視我,哥哥真的會傷心的哦。”方硯挑起眉,半真半假地訴苦道。
“你是誰哥哥啊混蛋——”
“呵,接下去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小鬼們。”方硯輕笑一聲,也不再管那個被自己刺激得炸了毛的天然卷,轉過頭看著兩個小孩兒。
“嗯,交給我們吧。”雖然沒有弄清楚銀桑和中島先生的關係,不過看起來這兩個人除了是舊識之外還很親近,這樣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