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大門已經完全被破壞了,關都關不上,聶意也管不上這些了,從庫房開出一輛黑色悍馬h2準備去市中心找林遠。
聶意越往裡走越心驚,一路上他已經見過不下五輛的遺棄車輛了,甚至還有一部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橫七豎八地停在公路邊上。這太不正常了!聶意握緊了方向盤,心裡七上八下,緊張得手心出汗。
陽光從沒這麼刺眼過,晃得讓人想閉上眼睛,聶意邊開車邊低頭看手機,徒勞地找訊號。當他重新抬頭的時候,眼前一道人影閃過,接著車艙裡一陣晃動。
聶意猛踩剎車,身體前傾。
撞人了!聶意腦中轟然巨響,他慌忙解開安全帶下車,路上躺著一個穿牛仔裙的女人,身下殷出一片粘稠的血跡。她還活著,正試圖撐起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聶意驚慌失措地跑過去,“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當聶意接近那女人的時候,他聽到了一些類似野獸般的低吼。女人轉過臉,聶意僵在原地,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恐懼感順著他的背脊扶搖直上!
女人雙眼渙散,臉上的腐肉外翻,胸腔破開了一個大洞,斷裂的肋骨上甚至還掛著零星的破碎內臟。她趴在地上用腐爛不堪依稀可見白骨的手臂撐著身體,面對著聶意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聶意往後退了一步,女人喉嚨裡低吼滾動,她站了起來,殭屍般舉著手向聶意走過去。
聶意嚇得沒命大叫,馬上往車裡跑,那女人隨著聶意的步子拖著腐爛的身體追上去,速度驚人,聶意險些被她勾住衣服。
喪屍?那是喪屍!瘋了!這個世界一定瘋了!
聶意逃回車裡,砰地摔上車門呼吸控制不住的發抖。女人也追了上來,嘶吼著不斷拍打抓撓車門,在玻璃上留下一個個血手印。聶意驚恐地看著窗外那張腐爛的臉孔,汗流浹背,大喊一聲猛踩油門。他開出幾米遠又停下,看著後視鏡。
那喪屍女人因為慣性摔在地上,隨後很快又爬了起來,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往聶意的方向追來。
聶意手心後背全是冷汗,他呼吸發著抖踩下油門,順著悠長的公路疾馳。
被遺棄的私家車越來越多,聶意停在收費站前,周圍一片寂靜,全是橫七豎八的車輛和翻飛的報紙,他趴在方向盤上喘了一會,解開安全帶下車。
“有人嗎?”聶意仍然心有餘悸,他崩潰地大喊:“有人嗎!”
回答他的只有嗚嗚的風聲。
聶意掀開路障,冗長的公路上一個鬼影都沒有,全是零散的遺棄車輛。聶意回到車裡,撞開前方一輛擋著路的跑車,往市中心駛去。
夕陽慢慢落下,暮色四合,悍馬急轉在昏暗的環境裡拖出刺耳的聲音,聶意衝下高速,他的緊張感從未散去,在路上行駛數小時,除了之前那個喪屍,他連一個活物都沒見到過,平時堵得都能讓他拍著車門大罵市裡的交通怎麼不去死!
天邊夕陽如血,聶意開車往自己家的方向行駛。他的家是在離中心有些遠的別墅區,林遠是聶意的男朋友,念同一所大學,因為家在外地所以住進了聶意家。他暑假有在打工,沒和聶意一塊搬到郊區,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小區的保安亭裡空無一人,聶意直接開車進去,周圍的別墅都死氣沉沉,天色已經很暗了,周圍卻沒有一絲亮光。
聶意在家門口停車,去拍大門,喊道:“林遠!林遠你在嗎!”
裡面靜悄悄的,聶意恐慌又迷茫,他跑回車裡拿鑰匙,開門,家裡有點凌亂卻不算狼藉。聶意心裡一陣發冷,他檢查家裡的情況。
食物和水都沒有了,衣服也少了很多。聶意開啟玄關鞋櫃的櫃門,後面一排鑰匙,家門的,儲藏室的,倉庫的,地下室的,唯獨他那輛保時捷卡宴的車鑰匙沒了。
不是打劫,聶意站在客廳中央,心灰意冷。不見的東西都那麼井井有條,顯然是林遠自己收拾的。聶意終於意識到,他被林遠丟下了。在林遠意識到市內的危險需要收拾細軟逃離的時候,甚至連個電話都沒給聶意打過。
聶意就不信,訊號斷得那麼迅速!剛爆發了病潮,整個世界就徹底失聯了?!
一陣怒意在胸腔裡燃起,聶意開啟後門,順著樓梯走到後院的小花園裡,他原本在這裡養著一對米色的小倉鼠,但是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也許被林遠帶走了。
撲撲的腳步聲從旁邊傳來,聶意以為有人,但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具行屍走肉。它趴在後院的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