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別啊，我錯了還不行麼？”裴羽塵連忙求饒，見凌慕言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不由裝可憐道，“我真的錯了慕言……這附近又不安全，慕言你真的放心我獨自一人被綁在這裡麼？”
凌慕言腳步一頓，似在思考什麼。
“而且兩個人一起去找你的那兩個朋友總比一個人強吧？好歹之間也有個照應是不是？”
凌慕言微微有些遲疑地轉過身，一臉嚴肅道，“如果你保證不再開玩笑。”
好可愛。
看著青年故作嚴肅地板著那張精緻的臉，連那個一向喜歡出現在唇邊的小酒窩此時都消失不見了，裴羽塵心裡不禁覺得有些癢癢的，面上卻還是一派正經地點了點頭。
凌慕言猶豫地解開了束縛，決定相信他一次。
——可是，事實證明，與其相信一個陰險狡詐從不將誓言當回事的人，還不如去相信一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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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似乎是在做夢，凌慕言只覺唇上癢癢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輕輕舔過一般，溼潤溫熱的觸感帶著小心翼翼輾轉在唇齒間。凌慕言輕輕側過臉，發覺那莫名的感覺似乎終於不在了，不由放心地繼續沉入睡眠。
可不到一會兒，那種彷彿被人舔抵的感覺便又襲來了。而這回卻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輕吻，凌慕言只感覺自己的唇被反覆吮/吸撕扯，甚至產生了自己會被吞吃入腹的錯覺。
凌慕言皺眉，濃密卷長的羽翦不安地輕輕顫了顫，身體似是被束縛住一般竟無法掙脫，炙熱的唇舌蠻橫地描繪著柔軟溫涼的唇瓣，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急促灼熱的呼吸撲到了自己的臉上。
……是在做夢麼？
凌慕言恍惚地睜開眼睛，便見到一雙在黑暗裡也明亮異常的眼睛正幽沉地盯著自己，那灼熱的視線讓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你做什麼？”凌慕言不免有些被嚇到，他坐起身，皺著眉問道。
裴羽塵似是察覺到什麼，目光漫不經心地在他臉上停頓了一會兒，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只是想叫醒你而已，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放心我，睡得這麼沉。”
凌慕言微微一愣，不由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睡得這麼沉，竟然連裴羽塵到了身邊都不知道。
“抱歉，是我太不警惕了。是輪到我守夜了麼，你去睡吧。”凌慕言站起來道歉道，誰知剛開口便突然覺得唇上一陣刺痛，不由皺著眉摸了摸，覺得似乎有些腫。
……是被什麼咬到了麼？
見凌慕言皺起眉思索起來，裴羽塵單手插兜懶洋洋笑道，“那麼我就去睡了，你可別守著夜的時候也睡過去了，否則兩條命可就這麼沒了。”
凌慕言摸摸耳朵，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走了出去。
裴羽塵看著凌慕言的背影，狹長的眸中含著興味的笑意，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渴望。
原來他想得到的比想象的還要多，如果那雙乾淨純粹的黑眸中只有他的身影，如果他只對自己露出柔軟信賴的笑容……
如果是凌慕言的話，哭起來一定會很好看吧？裴羽塵靠著牆壓抑住渴望，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更想看見他對自己哭泣求饒的模樣……
——那麼如果折下他的羽翼，只能依賴自己的話，他是不是就會永遠屬於自己了？
第67章 同桌初戀（九）
“慕言，我們已經到了n市區了~”
魅惑黏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凌慕言抓著方向盤的手連抖都沒有抖一下，哪怕在感覺到耳垂傳來溼潤的觸感時面上依舊保持著溫文淡定的神情，完全沒有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時的驚慌失措。
“你坐好，不然一會兒可能會不小心咬到自己舌頭的。”凌慕言聲音溫和地說道，就像是在教育一個調皮的孩子般無奈而又包容。
裴羽塵訕訕地坐回副駕駛位上，手撐著頭哀怨地嘆了口氣，“慕言你真是越來越不好逗了，人生中最後的一點興趣也被你無情的剝奪了呢。”
“真是抱歉呢，我可沒有當玩具的愛好。”
“……怎麼覺得你生病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裴羽塵認真地問道，“難道我找的那些藥是有副作用的麼？”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生病，恐怕他也不會知道自己有多捨不得凌慕言受傷。或許現在，早就因為傷害了他而後悔不已也說不定。裴羽塵這麼想道，不由自嘲地輕笑了一聲，沒想到他裴羽塵也會有“捨不得”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