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掉了,血肉模糊的,她氣息懨懨地用怨恨的目光注視著室內三人。
不管是地上爬的,還是牆上攀的蟲子,都紛紛落下,一瞬間彷彿沒有生命跡象。
陳奕司突然跪倒嘔吐起來,一些銀色線蟲伴隨著嘔吐物湧出,好一會他才扶著膝蓋爬起來,走到牆邊似乎要冷靜。
姜故平呆呆地看著,直至旁邊粗重的喘息聲響把他的注意力帶走,只見餘曉文的臉上現起死色,似乎因為巨痛,正蜷縮在地上發抖。
“你怎麼……”姜故平上前去挽扶好像突然重病發作的餘曉文,而後恍悟餘曉靜正在死亡,也就意味著餘曉文將會失去健康,他全來就身患絕症。
突然,似乎已經強弩之末的餘曉靜竟然發難飛撲起來,拖著乾癟的身軀,就像一隻巨型跳蚤,敏捷得不可思議,撲向了姜故平和餘曉文。
來不及躲避……姜故平這麼想,直至巨大的黑翼在他眼前張開,扇飛掉這妄想得手的怪物。
餘曉靜剛才燃燒最後的生命,此時已是回天乏術,癱在地上強睜著眼睛,用盡最後的力氣發洩自己的不甘:“姜故平!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愛……”
聲音逐漸微弱,後來甚至已經聽不見,只見那歙動的唇瓣終於靜止,它終於解脫。
姜故平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心情複雜,是愧疚,是悔恨,更多的卻是釋然。
“真髒。”該隱冷哼,拉掉手套丟了,還用腳尖挑開了餘曉文,才去扶姜故平:“平平,你還好吧?”
姜故平剛剛鬆一口氣,看到該隱,他只有喜悅,正想說什麼,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陳奕司,把綠石給我。”
轉頭一看,竟然是孟將軍,他正滿目期盼和迫不及待,死盯著陳奕司剛從餘曉靜身上挖下的綠石,而孟將軍身後的跟著一名溫文男子。
在別人眼中,他或許是陌生的,但對姜故平絕對是深刻,因為這就是夏津。
夏津身後領著三個似乎被控制,神智不情的人,他們再熟悉不過……餘小佳,陳真,LANCE。
夏津含著淺淺的,優雅的笑,卻就連該隱都緊張得全身繃緊。
他在此時朝沉默的陳奕司開口:“你把綠石給姜故平。”
陳奕司沒有猶豫,他走向姜故平,但是後者根本不敢接,而陳奕司在面對姜故平的時候,以嘴型告訴他:【銅牌是夏津給我的。】
姜故平真服了這CEO,跟孟將軍、餘曉靜、夏津,竟然全都合作上了,環環相扣,真是個人才。
可是夏津為什麼要幫這個忙?或許能有很多理由,其中並不包括存在好意的理由,所以姜故平不敢接受綠石。
而孟將軍比誰都先發難,他舉劍指向夏津:“你是什麼意思?我們說好綠石歸我。”
夏津還是笑,那笑容溫柔得彷彿面對一個頑皮的小孩,充滿了包容:“就是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意思,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那是‘我幫你找到五色石,你幫我一個忙。’這個忙,就是你們都消失吧。”
伴隨著夏津的聲音落下,還在發狠的孟將軍與及他的手下通通哀號慘叫著,原本飽滿的身軀迅速腐爛,融化,最後變成一灘臭水。
意料之外,又不讓人驚訝的結局。
姜故平知道,這個惡魔怎麼可能好心幫人呢?都不是為了害人嗎?孟將軍這惡人,算是給夏津這更惡的,給磨了。
作者有話要說:餘曉文是一個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後來又被蛇妖護著,完全沒有遇過事,仍處於長不大狀態,無知而且軟弱的人而已……沒有壞心,甚至還是善良的……但作為一個人更甚至一個男人,那很糟糕。
60、第五十九章
處置孟將軍一行;不比捏死一隻螞蟻更難,夏津臉上輕鬆愜意,連猶豫的痕跡都沒有;可見其心腸又黑又硬,壞到了極致。
而夏津卻不管別人作如何想;他愉快地輕拍手掌地將將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他身上,他提醒:“姜醫生,即使你不主動接受綠石,難道我就沒有辦法讓你接了嗎?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嗎?我也不想你們太痛苦,畢竟你們是助我一償夙願的功臣吶。”
言外之意,就是容不得他們拒絕;但是姜故平真不敢接下眼前的綠石;因為他對夏津實在太過了解,這要是接了絕對只有死得很慘一條路,他不想死,他還有該隱,他想要長長久久在一起。
或許這就是愛情,在性命安危之際,心心念念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住在心裡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