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將紅紙封好封口,就在他準備離去時-
「原來我的酒是你偷的!」
不知何時出現的老頭兒,怒氣衝衝的,全身的白毛都高高豎起。他伸手想搶男人的酒壺,卻被男人一個機警閃過狼狽的逃出洞口。
他氣壞了,對著男人的背影罵了幾句不堪入耳的髒話,突地,他尖聲叫道:「誰在那裡?」
霎時,阿重見到老頭兒面目猙獰的臉孔在自己前放大,嚇得他是一身冷汗。
「……原來是姓展的容器啊……」老頭兒對著他喃喃自語,臉色也恢復原本慈祥的樣貌,「你的身體到哪去了?」
聞言,阿重低下頭一看,果真見不到自己的身體,然後瞬間一陣大霧襲來,景色全一片白茫茫,待能清楚見到景物時,入眼的卻是酒樓客房的天花板,耳邊傳來規律平穩的呼吸聲,肉體的溫度透過肌膚的貼觸傳遞。展鴻飛赤著上身摟著他還在睡夢中,但窗外已是白晃晃的光亮。
不敢在多躺在床上一秒,阿重掙開展鴻飛的懷抱,忍著下身的不適下床穿衣。
繫好衣帶,將亂髮稍稍整理過後,阿重推開房門打算到街上走走繞繞,不讓自己再去回想剛剛那如真的夢境。
方才出房門,就見到奇鷹端著一壺熱茶走上樓。
「阿重公子早,身體好多了麼?頭會疼麼?」奇鷹對著他微笑問道。
「嗯,剛剛醒來,沒有哪裡疼的。」只是現在發疼的不是因為醉酒而是昨晚縱慾的後果。
「那很好。」見他氣色很好,臉色也很紅潤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宿醉的問題。「我家少爺昨晚也喝多了,這會倒是頭疼得不行,我替他倒壺醒酒茶去。」
「如果很嚴重,就讓展大夫幫忙看看吧?」
「嗯,到時再麻煩展大夫了。」
奇鷹向阿重點頭致意後,就端著熱茶往常驤住的客房去。而阿重則是下了樓,往酒樓外的街道上走去。
街道是人來人往的熱鬧市集,昨天抵達時就注意到了。喜好熱鬧和新奇的事物的阿重興奮地在各個攤位閒逛。
然後有人從背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是個道士。
他穿著黑白色交錯的袍子,頂著黑帽,柱著錫杖,腳上穿著草鞋。
在阿重回過頭的那一刻,道士迅速地伸出食指和中指往他額前一點。
阿重只覺眼前一黑,膝蓋就彎了,整個人倒在地上。
失去光明時,他聽見周遭的喧譁聲和道士的聲音:
「好大膽的妖孽,竟敢在白日出來作怪!」
什麼妖孽?他是人啊!阿重在心底吶喊,但卻睜不開雙眼。他想起先前在萬蝶谷時的昏睡,還有當他醒來時,展鴻飛那一臉擔憂的神情。
他似乎老是讓他為自己煩惱。
這麼一想,阿重覺得心情有些低落,然後失去了意識。
「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大約一時辰後。」
展鴻飛瞪著眼前這名熟悉的好友,口氣極為惡劣地說:「如果他沒醒來,信不信我把你那隻狸貓抓來烤一烤吃掉?」
道士身旁的嬌小少年抖了一下身體,頭上毛茸茸的耳朵止不住地發顫。原來少年是狸貓的化身,但因為道行不夠,即使變身為少年的模樣,仍是無法隱去原來的獸耳和尾巴。
「跟樂和無關,是我判斷錯誤。」
雖然嘴上說的話很正經,但卻一臉促狹的笑意,似乎很滿意見到他家狸貓害怕發抖的模樣。
這隻狸貓真是倒八輩子的楣,偏偏和這個有虐待狂的男人糾纏上。展鴻飛在心裡為少年默哀。
「當時在大街上,就感受到他身上發出的微弱妖氣,怎知會是你尋找許久的『容器』。」道士喝了一口熱茶,然後從容伸手打掉樂和手上的酒杯。
樂和彆著嘴,淚水在眼眶裡打滾。
展鴻飛無言的朝樂和遞過手紙,讓他擦拭灑出的酒水,或者他即將滴下的眼淚。
「阿重體內現在就養著約十條較大的妖物,其餘小隻的就不清楚了。」
「怪不得……不過這……」
道士思索了會,然後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問道:「對了!你也是因為『陳呂酒』一事而來的吧?」
展鴻飛不解。「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不會因酒好喝而特地過來的。」
「你沒聽說?」
道士吃驚的看著展鴻飛,「這件事在道上鬧得很大。」
一旁的樂和此時耳朵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