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從天亮等到了天黑,再從天黑等到了天亮,直到最後,母親也沒有再出現。
幾個金髮碧眼的少年猛地將低著頭的男孩撞翻在地,男孩手磕破了一個大口子,握在手裡的氣球因為無意的放鬆立刻被風吹走了。男孩看著氣球越飛越遠,急忙爬起來想要抓住氣球,但矮矮的身子什麼都夠不到。
幾個少年無視男孩,繼續向前走去,可他們還沒走幾步,男孩就衝了過來擋在他們面前。
“把氣球還給我!”男孩很瘦弱,聲音卻很響亮,堅定地堵住了那幾個人,不讓他們離去。
“哪來的小屁孩?滾開。”為首的少年一推,男孩便向後退,再次栽倒在地上。可是他們還沒走多遠,男孩又追了上去,大叫著要他們還氣球。幾個少年臉上都現出不耐的神情,開始捏起拳頭。
滿臉傷痕的男孩最終只能在夕陽的映照下遺留孤獨的身影。他一邊走一邊痴痴的看著天空,繼續找尋著氣球的影子。天很黑,男孩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獨自回到家。站在敞開一條隙縫的窗戶旁邊,他就聽到了劇烈的爭吵聲。
“這麼說夏爾特不是我的兒子?”有記憶以來每天都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男人這次卻異常清醒,聲音氣急敗壞。
背對著門的女人沒有說話,於是滿身酒氣的男人隨手就抓起了一旁的菜刀,發狂一樣地砍了過去。被嚇壞了的女人驚惶側開,鋒利的刀鋒直接砍進了木桌裡。手腕被扯住,沒辦法逃開,兩人推搡間,女人腳下一失,直接栽倒在地。表情變得十分兇惡的男人眼看著就要落刀,慌亂中,女人抓起地上滾動的木棍劈頭蓋臉就打,粗大的木棍一下擊中男人頭部,將他敲昏了過去。
驚慌失措的女人見男人沒有了動靜,本想立刻跑出門,可是餘光卻掃到了男人攥在手中的菜刀。
飛濺的血花就像夢魘一樣可怕,卻是殘忍的現實。女人慌忙逃離了現場,只剩下窗臺邊無法動彈的男孩和癱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五天後,警方來到了現場,清理現場時他們驚訝地發現了蜷縮在牆角的滿臉淤青的男孩,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會說話了。
“是誰殺害了你爸爸,你看到兇手了嗎?”
“為什麼不到外面求救呢?”
“這個孩子所受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可能以後都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人們嘆息著,男孩的眼神卻依然空洞麻木。他喃喃自語般,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後來警方把這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送到了教會送開辦的孤兒院裡。故事就此告一段落了。但是那些黑暗中默默的飲泣,卻沒有人聽聞。
多年來的夢魘不曾消失,但在發現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用力去愛,其實只是想證明自己還有愛人的能力,因此不怕,多少傷心痛苦還是失望;,起碼還是可以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連環兇殺案靈感來源於曾經名動倫敦的開膛手傑克,總覺得這個時期的倫敦華麗又陰暗,血腥又浪漫,所以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變得比較合理。
4
4、Chapter4 。。。
餐廳的玻璃門被推開,穿著深棕色外套的男子出現在門口,脖頸上纏繞的白色毛線圍巾襯得臉部線條更為柔和,他朝著餐廳裡面望去,立刻有一隻手抬起為他指引方向。
在座位上落定之後,男子就脫下了沾染白雪的大衣,屋裡暖熱的空氣與飄零著大雪的屋外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坐在對面的英俊男人喝一口冒著熱氣的咖啡,才開口問道:“坎貝爾律師是從普利斯公爵的府邸趕過來的嗎?”
夏爾特抬眼望向對方,“沒想到威爾遜先生對我的私事感興趣,不過個人隱私,恕我無可奉告。”
艾倫?威爾遜的面容在屋裡暖色的燈光下帶著奇異的光彩,他眯了眯幽深的眼,放下了端在手裡的咖啡。“凌晨的時候,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三十八歲的子爵查爾斯被發現在主教廣場,除了同樣割斷喉嚨,腸子被扯出之外,還被挖去了心臟和部分腎臟。巡邏的警員在一點半之前確定廣場沒有異樣,後來廣場另一角發生了大規模的鬥毆事件分散了注意力,兩點半的時候發現了子爵的屍體。”
“心臟和部分腎臟?”夏爾特想起昨天晚上信件中夾帶的半顆心臟,看來應該就屬於這位子爵。“那段時間你在哪裡?”
“當然是在家裡休息,我孤身居住,沒有不在場證明,早上警方已經找過我了。”艾倫冷笑:“警方現在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竄,只要是曾經和那些人有過接觸的醫生都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單,要是我是兇手,怎麼會愚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