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沉默。
夏爾特想再叫出聲,可喉嚨就像被掐住了一樣,再也發不出聲音了。他捂住胸口喘息,心臟就像立刻就要破體而出,跳動得異常瘋狂。
夏爾特不知道路易斯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只知道當太陽照進房間的時候,突然湧進來了一大堆穿著制服的警察。他們一見到房間裡的狀況就驚呆了,流滿一地的鮮血,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的公爵面板白得就像一張白紙,沒有了平日裡的光澤,暗淡無光。
從最開始的震驚回過神後,警察就上前來將手銬直接銬在了他的手腕上。夏爾特沒有予以回應,直到這些警察企圖將他從安德烈的身邊拉開,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一大幫的警察蜂擁而至,將安德烈和他圍了個水洩不通。夏爾特極力控制想要殺人的衝動,瘋狂地掙扎,但是沒有用,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得騰出一隻手抱住安德烈,不然警察就將他們拉開了。
臉上捱了好幾拳,身上也傳來一陣陣的痛楚,但是夏爾特一直死死堅持著不肯鬆手。他握著安德烈的手還存著一點的餘溫,如果松開了,安德烈一定會冷的,所以他不能鬆開手。
指尖的溫度驟然失去的時候,夏爾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狂化,將這些人都撕成碎片,可是不管怒火充斥著胸膛,幾乎將胸膛壓抑到窒息,嗜血的慾望也沒有上湧,甚至力量也在一點一點消失。
臉上捱了一記重拳,倒在地上的時候,夏爾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將安德烈抬走。緊閉著雙眼的安德烈髮絲滑落在側邊,看起來沒有一點生氣,可是夏爾特知道安德烈一定會很生氣,他有潔癖那麼嚴重,怎麼能忍受這些人這樣抱住他?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傷,觸動到傷口的時候,他一定會痛到皺起眉頭。
一顆血珠從他的額頭往下滑,劃過有著最為精緻五官的臉頰,在唇間蜻蜓點水一般滾過,然後順著下顎曲線砸落在地。夏爾特用盡所有的力氣掙扎著想要撲過去,卻連那一滴血珠都觸碰不到,那一刻血珠落在地板上,化成了豔麗的形狀。
“啊……”熟悉的面容已經越來越遠,夏爾特顧不得幾乎要將自己的手腕勒的手銬,只知道竭力想要抓住最後一點的溫暖,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已經沒有了知覺,最後臉衣角也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
冬日的陽光很溫暖,斜射入寬敞的樓房裡。莊嚴肅穆的法庭已經坐滿了人,就等著正式開庭。因為宣判的案件是關於死去的普利斯公爵,所以他的好友,霍華德勳爵和庫珀伯爵都到了場,他們這一對相貌出眾的兄弟雖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沒有人忘記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年輕的普利斯公爵,自由黨的領袖,被認為是最有可能成為首相繼承人的新興政治人物,竟然和威林頓首相同樣慘遭殺害。
據警方調查,這個犯罪嫌疑人也是殺害威林頓的兇手,甚至製造了普利斯城堡名下莊園的殺人案,還與轟動倫敦、使得民眾人心惶惶的連環殺人案有所牽扯。這樣一個殺人魔,雙手沾滿鮮血,殺人如麻,死後必定會下十八層地獄。
報紙上繪聲繪色的描述讓人聯想到了殺人如麻、滿臉橫肉的壯漢形象。警方一直不肯公開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所以民眾對此更加好奇,很多的人來到這裡,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殺人狂的模樣。
法庭安靜了下來,身著白色囚服的男人也被押著出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個男人身上,他身上的囚服很寬大,身體更顯削瘦,臉上的傷痕讓他看起來很憔悴。儘管如此,依然可以看出是個美男子,甚至是個溫文爾雅的混血美男子。
巨大的反差讓所有人都很吃驚,除了坐在最前面的霍華德勳爵和庫珀伯爵。他們面無表情,在犯人出現後,也沒有因此被影響到。
腳鐐摩擦地板的聲音消失之後,犯人被帶走了指定的位置。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眼睛也像是一潭死水。
雙鬢斑白的法官十分威嚴,在他宣讀了數頁的犯人罪行之後,犯人根本沒有反應,就像木偶一樣,連基本的表情都沒有。
這次的審判實質的意義更像是宣判,罪證充足,犯人在殺人現場被警方當場抓住,根本沒有辯駁的空間。就算其他的罪行證據不充足,僅僅殺害公爵這一罪行,就會讓他再也走不出監獄。
長長的宣判中,“死刑”兩個字最為響亮。這個宣判合情合理,法庭裡的人都沒有表現出半點的錯愕。坐在最前面的貴族代表們更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平民挑戰貴族的權威,甚至殺害貴族,這樣的人就算上帝也不會饒過他,會讓他經歷世上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