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在熟悉的地方,卻是以不熟悉的方式。四肢全被扣上了鐵環,鐵鏈完全限制了他自由的空間。他試著拉扯了幾下,半點作用也沒有。透過拉上的窗簾,依稀可見明亮的光線,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天亮了。
房間裡空無一人,夏爾特盯著這熟悉的地方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安德烈的臥房。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夏爾特慶幸現在已經是白天,發狂的機率微乎其微。腦海中一閃現昨夜的情景,就控制不住噁心的感覺,好像嘴巴里依然一股子腥味。
傷口做了處理,也換了舒適的睡衣。如果不是想著安德烈什麼時候出現,精神不振的夏爾特早就又矇頭睡了過去。他叫了幾聲,可是都沒有人應答,最後實在支撐不住眼睛又閉上了。
“安德烈?”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艾瑪小姐一襲紫色長裙,蓬鬆的裙襬擦過猩紅華美的地毯,棕色的長卷發襯得膚色更為白皙。她額頭的傷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也沒留下明顯的痕跡,整個人一如往昔光彩照人,耀眼奪目。
已經被招待在沙發上坐下的安德烈站起身來,吻了吻她的手背,“艾瑪,你今天很漂亮。”
對他的讚美報以禮貌一笑,艾瑪茶色的眼睛裡也帶上了笑意。這是他們從霍華德城堡回來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她聽到安德烈來訪的訊息後,便將一大推的裙子都拿了出來挑選,現在女僕還在整理擺放了一屋子的衣服。
知道安德烈素來喜歡東方神秘國度的茶葉,艾瑪投其所好,特意吩咐了女僕拿出幾天前剛從港口運來的新鮮茶葉,還展示了她這段時間學習的泡茶技藝。
“聽說這是在東方都很珍貴的一種茶,試一試合不合你的口味。”
安德烈端起茶杯,聞著茶香,笑著說:“不知道艾瑪小姐這段時間有沒有出遊的計劃?”
“出遊的計劃?難道這是邀請?”艾瑪調笑道,一雙眼眸似盈滿了一潭秋水。
“是的。這幾天想出去放鬆放鬆,不知道艾瑪小姐願不願意接受邀請?”
艾瑪雖然有些詫異於他這突然的邀約,但更多的是驚喜,“你的邀請自然是要答應,可以知道是什麼地方嗎?”
“希望能給艾瑪小姐一個驚喜,所以現在必須保密。”啜了一口茶水,安德烈揚眉。
艾瑪的笑容讓臉上的酒窩顯得更深了,略微歪著頭,“那我就期待公爵閣下的驚喜了。”
“艾瑪。”在即將跨出門的時候,安德烈突然回過頭,低聲說道:“上次你的提議,是個不錯的建議。”送他的艾瑪聽到這句話顯然有些驚詫,掩飾不住的喜悅,上前挽住了安德烈的手臂,“聽到這個訊息真是開心,公爵閣下。”
兩人一起慢慢走出了大門,冬日明媚的陽光落在他們相依的背影上。
牢房的鎖蕩起一陣鐵器碰撞聲,隨著鐵門被推開,照入的光線在地板上拉開一道光斑。牢房裡面的人只低著頭,並未因此被驚擾,眼睛依然只盯著面前的一小塊地方,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像,沒有事情能夠影響到他。一雙鞋子進入視野範圍之內時,他才緩緩抬起頭,似乎早就意料到眼前的人會來找他。“公爵閣下終於到了。”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揪住衣領拉起按在牆壁上,肩膀磨蹭著髒汙的牆面,並不乾淨的囚服因此變得更髒了。安德烈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冷笑著開口:“格納醫師在牢房的日子似乎過的很愜意。”
“算不上愜意,但是比公爵閣下輕鬆是一定的。”衣領被扯得變了形,格納也沒有不滿的意思,反而調笑道:“我倒要感謝公爵閣下給我帶來這段時間的清靜。”
安德烈冷哼了一聲,鬆開手任由他順勢滑落,冰冷的目光卻並未轉移,“把東西交出來吧,格納醫師,你是個聰明人。”
“東西?”格納抬眼,一副不知道他話中意思的模樣,“我已經是階下囚,手中怎麼可能有尊貴的公爵想要的東西?”
“裝傻可就沒意思了。”安德烈略微彎下腰,靠近了靠在牆壁上的人,“在這個地方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格納醫師可要想清楚了。”
兩人目光相視許久,格納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格外詭異。安德烈皺眉,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嘴邊隱約有班紅的痕跡,立刻用力將他扯了起來,厲聲喝道:“你吃了什麼?”
拍開他的手,格納笑得風淡雲輕,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暴怒,“如果你真是為夏爾特而來,我只能說,你來得太遲了。”話說完,一股濃黑的液體就從嘴裡湧出,身體也同時一歪,載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