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立刻發出悉悉索索的鐵鏈聲,腳踝上也套上了腳鏈,分明就是四肢大綁,任人魚肉的姿態。鐵鏈的聲響響起不久,車廂立刻探進來一個腦袋,一雙眼睛吊起,似笑非笑:“你好,坎貝爾律師,很高興這麼快又見面了。”
躺在木板上的夏爾特自下而上地打量著,回了一句:“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格納已經正式被定罪,我也因此受牽連,如果不是提前得到訊息,也許現在也在牢裡了。”一邊跟夏爾特說話,馬車賓士的速度卻沒有因此減緩,甚至鞭子狠狠抽下,疾馳的迅速讓車廂更顛簸了。“拿出重要證據將格納定罪的就是你的好朋友西蒙,原來我一直低估了他。”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西蒙,夏爾特聽到這個名字顯然有些震動。見他的反應,艾倫倒是笑了:“不過現在勝負依然未可知。”這話聽起來像是嘲諷夏爾特,也像在調侃他自己。
暫時離開並不意味著落敗,艾倫只是重新認識了昔日的愛人,曾經與世無爭的律師助理,現在看來並非他所認為的那麼簡單。
“不必擔心,你們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見面。”知道夏爾特心中的疑慮,艾倫倒也很痛快,只是說完這句話後便退出了車廂,讓夏爾特無從追問。
身上的花紋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散去,而是一直顯現在面板上,獠牙也是一樣。夏爾特慶幸馬車上沒有像那個房間一樣掛滿鏡子,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崩潰。又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卻一直很安靜。
就在夏爾特側耳傾聽的時候,艾倫的聲音傳了進來:“表演的時間到了,殺手先生。”幾聲響動之後,身上的鐵鏈竟然自動解開了。夏爾特剛開始沒有動,體內的流淌的血液卻漸漸沸騰,焦躁開始控制了他的身體,讓他走出了馬車。
外面是一座莊園,夜色中的莊園很安靜。身著黑衣的艾倫就站在旁邊,見夏爾特走出來對他意味深長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夏爾特感覺這濃重的夜色中似乎瀰漫中誘人的香味,讓他不由自主向著莊園走去,就像失去了控制。
莊園佔地面積很大,明顯是屬於某一位身份尊貴的貴族。這矗立的莊園一片安寧,全然不知危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來。眸子像是充血一樣快速變成深紅,甚至清晰可辨那一道道的紋路。夏爾特能感覺到體內奔騰的血液中一種強烈的渴望正在滋生,讓他莫名焦躁,卻不知如何發洩。
突然扎入面板下的冰涼液體讓血液瞬間如同火焰噴發,視野完全變成一片猩紅。這樣深藍色的紋路如果出現在其他人臉上,也許是驚悚詭異,但放在暗夜中沐浴在月色的臉龐上時,卻是一點都不違和,甚至更增神秘之美,像是異族而來的精靈,但很明顯,精靈不會有兩顆閃著銀光的獠牙。
格納被捕的確對整體計劃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所以他們加快了行動的步伐。艾倫看著迅猛躍入莊園的身影,愜意地笑了起來。這的確是個很美好的月圓之夜。
很快驚惶的尖叫聲,奔逃中撞到雜物的聲響就割裂了美好的莊園夜晚。一輪圓月掛在樹梢,冷冷地注視著這偌大的人間煉獄。
剛才睡夢中驚醒的人只來得及睜眼就被咬住了脖頸,尖利的獠牙深深扎入了血管,他能感覺到血液迅速流失,然後目光開始渙散,大片的深藍色紋路爬上了臉龐,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嗜咬,僵直的身軀卻無法阻止,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溫熱的液體濺在行兇者的臉上。
暮色初現,就像是新娘的白色婚紗拂過大地,踏入殿堂,迎來新的一輪命運齒輪的轉動。而在某些地方,時間被迫永遠靜止,猶如牆壁上的蚊子血,慢慢成為頹敗的濃重顏色。
“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滿地都是血。”說話的人滿臉恐慌,開始前言不搭後語,“那是魔鬼,全部都死了。”
安德烈目光冷然,與庫珀相視一眼,兩人都聽不懂這個年輕人想要表達的意思。等到他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沒人催促他就開始滔滔不絕:“莊園裡的人都被咬死了,那是魔鬼!上帝啊!那一定是魔鬼!”捂住臉,年輕人難言恐懼,“太可怕了!”
普利斯家族名下的一處莊園,昨天夜裡遭到了襲擊,莊園裡只一人倖存,便是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因為衝擊,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莊園裡的人都被咬死了,他們脖子上都留下了兩個血洞。”年輕人失魂落魄地叫了起來:“這一定是魔鬼,我的上帝!”
安德烈聽出了端倪,“你的意思是咬死他們的都是魔鬼?”
“不,不,不。”男子大聲否認著,退後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