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彌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顧著和人廝殺,我卻不由得心中一緊,低嘆了一聲。
那領頭之人頓時雙目放光望向我,淫猥地笑道:“你心疼了吧?這樣絕色的美人,哪個男人不動心呢?我也捨不得下這麼狠的手。只要你叫那個魔教教主束手就擒,我就讓你們臨死之前嚐嚐他的滋味如何?”
沒眼力見兒的東西,我才是魔教教主!
當然,我也犯不上和這種小角色計較。現下我已經不是攻四了,也不想和玉嵐煙牽扯上什麼關係,更不能死在這種連名字都沒有的炮灰手裡。
眼看著我弟弟形容越來越難看,行動之間也多有破綻;我自己更是左絀右支,應付得十分艱難。急切之下,我猛地想到了他們既然要虐主,怕不是和反同聯盟有什麼勾連,連忙問道:“你們可認得青城派掌門余文傑?我蒙他青眼,其實也加入了反同聯盟,咱們……”
他嘿然一笑,半是得意半是不屑地說道:“你當咱們和那種虐主角還得找個藉口的可悲配角一樣麼?咱們乾的就是虐主的活,不需要理由,虐得越狠讀者心裡越愛看。”
他們和反同聯盟竟不是一撥的?說得也是,炮灰女配虐小受還要什麼理由。這關係攀不上,我心中難免就有幾分焦急,心念電轉,腦中忽地浮現了一個主意:“你們不覺著這樣僅為了工資、為了主上吩咐就虐待玉嵐煙,這形象太過單薄,戲劇衝突也不足麼?”
“哦?你倒說說?”那領頭的大漢打了個響指,場上眾人霍然停手。我身子猛一挫,衝到了弟弟身邊,伸手握住他們脈門,卻是提不起內力輸給他,只好握著他的手以示安慰。
我正色望向那大漢道:“其實作者是暫時棄文了,將來肯定還有再更的時候。到那時你們還只會說狠話下狠手這兩招,讀者肯定都看膩了……”
他若有所思地答道:“那要不我們也上個強X、輪X、獸X……可是皇上用這招也用了不少回了,也沒新鮮感哪?”
他怎麼不加入反同聯盟呢?起碼還能集思廣義,而且我也方便套交情嘛。我嘆了口氣,心事重重地皺起眉頭,語重心長地勸道:“虐的手段再新有什麼用,難道這個作者想不到,別的作者也想不到麼?最重要的是挖掘內心戲,要讓讀者看到你們和普通的反派炮灰是不一樣的,是有深度、有層次的高階炮灰。”
他已經深深地被我這番理論吸引,身子微微前傾,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問道:“那怎麼才能表現內心的複雜呢?”
這個問題的確比較高階,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表現,但我知道現在需要他們怎麼表現。
“比如說,你們雖然受到麗妃娘娘驅使,不得不和主角為難,但是你們心底仍然存有正義感和憐憫之心,所以寧可自己捨生取義,放了無辜被害的玉嵐煙……”
他沉吟不語,我便進一步替他梳理輕重:“都是當炮灰,替主角死的正派炮灰和殺害主角不成而被人殺的反派炮灰在讀者眼裡地位可是差別極大的。你們是想死後叫讀者記住名字,還是隻能附在麗妃名下被罵兩句?”
我越說越慷慨激昂,連自己都有幾分信了這番讓讀者記住比活命重要的鬼話。只是偶然目光掃到玉嵐煙,見他疼得臉色萎白還堅持朝我翻著白眼,心中一時又有種不明不白的尷尬,話頭也停了下來。
那粗豪漢子的聲音適時響起:“你說得不錯,看來也是不甘當普通炮灰的人物。我想我也該有點深度……要不我就當個雖然被迫殺害主角,但心底其實十分同情他,可又在自己的本職工作和情義之間兩難抉擇……最後還是以上命為重,為娘娘鞠躬盡瘁,甚至不惜違背良心的可悲忠僕吧!”
話音落地,一柄長劍便劈面向我斬來。我下意識執匕一擋,卻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弟弟以手臂替我擋了這一劍。劍光過處,當即皮肉翻卷,露出了森森白骨。
我緊咬牙根,不敢再有懈怠,轉手把匕首扔給白軒彌,好叫他動手時不要太吃兵刃的虧。沒了匕首後我的處境卻又更險了幾分,只好儘量躲在弟弟身後。
正在這般危急關頭,洞外忽地有一片陰影落下,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復又翻身起來。玉嵐煙雖然躺在地上,眼倒是尖得很,立時叫道:“龍空,快來救我!”
這一聲叫得婉轉纏綿,哀哀動人,絲毫沒有在我面前那種挺身待死的硬氣——我們倆認識這麼久,他在我面前一直不是沉著張死人臉,就是橫眉冷對、言語如刀,原來他對其他攻根本不是這樣的!
我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直盯著地上的玉嵐煙,想問他為何這樣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