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鬱陽爹爹。鬱陽緊緊抱著顧城,過了許久才鬆開,眼眶紅紅的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顧城渾身上下並無感覺,就連疲憊都沒有,“沒什麼不舒服的,還好啊。”說完環視四周,“這裡是什麼地方,咱們倆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睡了多久?”
鬱陽見顧城無事,臉上有些高興又有些複雜,“這裡是何蘭奇皇宮,你睡了兩天了。”顧城腦袋明顯沒轉過彎兒來,“城城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出乎鬱陽預料,顧城十分平靜的舉起手,握緊又鬆開,“我和艾倫參賽時遇到了章凌雲,他最後被我殺了。”聲音傳出的顫抖,昭示眼前的孩子的心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鬱陽知道這種事,初次總是很艱難的,即便當年崔定遠上了戰場,第一次殺人之後也平復了許久。
鬱陽只能捏捏顧城臉頰,“你父親和我說了,你為了讓自己和其他人活下去,殺了那個罪犯,這是正義的。無論如何,艾倫和何雲琪,都是你保護下來的人。”顧城想到了申明也,那個人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自己後來好像還……
“想到什麼了,臉這麼紅?”
面對著家長想別的男人,顧城有點莫名的心虛,“啊,沒有啊,對了,父親去哪裡了?”
“你父親去面見皇帝陛下了。”
“咦?”
何旭康懷裡抱著他爹爹生前的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一個簡短的七拼八湊而成的動態相簿,站在冷清的何家大門前,何家在貴族中只是中等之流,在三區卻一直是頂層世家。前兩天發生的事,到現在依舊沒有消散,反而隨著何雲琪參加決賽的錄影播出而流傳更廣,何家真正的成了喪家之犬,成了人們口中厭惡的物件。
和奧普拉齊的協議之後,他幾乎沒有回去何家,連唯一的訊息都是從立體銀幕上看到的,當奧普拉齊告知他行動提前,何旭康甚至有些驚愕。等他趕到何家的時候,帝隊早已密密麻麻地將那裡圍得水洩不通,興許是有人交代了,他的進入並沒有人阻攔。
“崔定遠,我當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什麼傭兵團團長都是假的,你竟然一直替皇帝辦事!”何匯的聲音他可是深深刻在骨子裡,聽到這句話,何旭康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皇帝陛下早就查到何家有問題,奈何沒有證據,不能將你們繩之於法,”崔定遠語氣悠悠,仿若閒庭信步一般,“同樣是孩子,為什麼我兒子這麼聰明,你兒子那麼蠢呢?”
“你在說什麼?何旭康他壓根不知道這些。”
“可真是親父親,說到蠢就想到了旭旭,為什麼不看看這裡面是什麼!”崔定遠為何旭康有這種父親感到不恥,連何旭康自己即便經歷二十多年的磨練,心還是有點疼。
立體銀幕筆開啟播放的聲音,何雲琪從頭到尾自認聰明的排擠,還有最後那句暴露自家秘密的話,看得何匯青筋暴起,滿是憤懣。“這個蠢貨!”立體銀幕筆被狠狠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何旭康心裡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奉勸你不要有想逃走的心思,這個時候,你在索納聯絡的那些臣黨還有蟲族和植物奸細,應該也被一網打盡了吧。”此時的何匯才明白,這根本就是從開始便佈下的一個局!自己充當了這麼久的傻瓜,還沾沾自喜能夠讓何家躋身上流貴族,完全是個笑話。何匯的眼珠瞪的老大,裡面充滿了絕望和不甘,仙風道骨的英俊臉頰上也滿是猙獰與暗恨。
“動手!”崔定遠抬起下巴,周圍計程車兵迅速上前將何匯逮捕,何匯掙扎著想反抗,最終卻無奈地低頭,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家主,你們在做什麼!”白露弱柳扶風的身姿搖曳而出,一步三扭的身段卻沒有吸引任何人的視線。崔定遠‘耐心’地將種種又講了一遍,白露如遭雷擊,而何旭康眼見白露出來,再也無法壓抑心中復仇的火焰,大步走入內院。
“是你!一定是你這個小兔崽子陷害的我們家雲棋,我就知道你很你那個爹一樣,我真後悔當初留你一條命!”白露表情瘋狂扭曲,嘴中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慄,何匯驚詫的回頭,彷彿不認識自己多年的枕邊人還有這樣一面。
何旭康無視白露的惡毒話語,上前拽住白露的頭髮一個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把白露整個人扇蒙了,“你竟敢打我?”何旭康沒有停頓,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周圍的人沒有一絲妄動,“你在做什麼?他可是你爹爹!”何旭康冷笑地看著何匯,不予理會,回身又將白露扇翻在地,抬腳衝著白露踹去,眼眶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