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安靜。
衛生間燈也暗著,湯川唯忽然有些不安,這麼大清早,夏念會去哪裡?
臥室門虛掩著,證明有人離開的事實。湯川唯拉開門,門的質量很好,沒有發出一絲異響。外間小客廳也是一片昏暗,但透過晦暗的光線,能看到一個人側身倚靠在窗前的沙發上,正在專注地看著什麼東西。
湯川唯放慢腳步,躡手躡腳,無聲無息地靠近……
某人智商瞬間退回學齡前兒童水平,他就沒想過有小偷溜進來的可能性。
儘管某人自覺沒發出聲響,但夏念還是在他靠近到2米時側頭看了過來,並一眼看穿了他幼稚的行為。
“看什麼呢?”湯川唯坦然走到夏念身邊,不好意思什麼的對某人來說太奢侈了。
“神戶帶回來的。”夏念合起手裡的筆記本。
藉助昏暗的光線,湯川唯勉強辨認出封面上娟秀的字跡,“你母親的日記?”
“對,還有其他一些,我都帶回來了,這些東西現在放哪裡都無所謂了。”
夏念昨天前往神戶蘆屋家,開啟了水池中的暗室,取回了蘆屋千末的遺物。雖然黑蓮機關很巧妙,密封性也很好,但在近水的地方,時間久了,多少會被腐蝕。遺物不多,兩本日記,一些手抄卷,包括源家最初想要得到的「祈福之歌」,一個首飾盒,另外,就是一本相簿。
腳邊的行李箱開著,夏念彎腰把日記本按順序放好,他的夜視能力不需要藉助燈光就能看清。
可湯川唯辦不到,他按亮了吊燈。
湯川唯從行李箱中取出那本最厚的相簿,日記什麼的涉及隱私,他不方便看。相簿翻開,塵封多年,散發出淡淡的黴味。湯川唯卻不怎麼嫌棄,一頁一頁翻看著。
“夏,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比現在……”湯川唯斟酌了一下用詞,“好看多了。”
“……”夏念彎腰整理的動作停頓,聽聽,這是怎麼說話的啊!想不招仇恨都難。
夏念眼角餘光掃了眼,照片很尋常,就是個被抱在懷裡的小小孩,眼睛很大,可能是剛被吵醒,扁著嘴,呆呆地看鏡頭,眼神很委屈,眼中的那層水汽似乎下一秒就會變成淚水溢位。繼續往下,還屬於肉球階段的某小孩仰頭盯著鏡頭,嘴角有疑似口水的晶瑩,努力伸出小短手,似乎想拿拍攝者手上的某樣東西,這是一串連拍,明顯就是在欺負腦子沒開發好的小朋友,下一個鏡頭,某小孩往前挪了一步,可惜,東西還是沒夠著,幾張照片後,某隻剛學走路的小孩義無反顧地摔趴在地上……最後一張有些模糊,估計是拍照的無良人士笑得手抖的緣故。
一頁頁翻過,湯川唯看得很開心,相似的惡趣味讓他和拍攝者很容易就找到了共鳴。
夏念整理著箱子裡的東西,聽到某人的笑聲才時不時瞄一眼,他真心不想看,照片很萌很可愛沒錯,只是,當照片中的主人公長大成一個大男人,要他情何以堪?
往事不堪回首啊。
“嗯?有點眼熟啊!”湯川唯道。
照片上是個年輕男人,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拎著手提包,似乎正要遠行。
“廢話。”夏念指照片,再指自己,沒好氣道,“我是他兒子,親生的。”要是長得一點不像,豈不是他來路有問題?
“不,我好像在其他地方見過這張臉。”湯川唯加快翻頁速度。
夏唸的照片到他會走路就沒了,因為再後來會給他拍照留念的人一一離開了。相簿後半部分是蘆屋千末與丈夫、父親的合影居多,湯川唯在有些年頭的畫面中比對,並翻找自己的記憶。
“某人,你又陰謀論了。”
“我查了十年,沒找到一點你父親和你的影像資料,找不到你的不奇怪,可能是組織抹除了,可是你父親的職業是記者,居然沒有一張工作照。是我陰謀論嗎?別忘了,夏啟這個名字可是在「黑色荊棘」那份名單上出現過的,而且你的能力不是單純的言靈,除了母親,你能繼承到的便是父親的能力。”湯川唯道。
說完這些,相簿也翻到了最後。
“真煩。”
“如果你父親還活著,你不高興嗎?”
“那他最好永遠別來找我。”
夏念說著回臥室,找了件乾淨外套穿上,順便給某人找了衣服褲子。
“把衣服穿上再想吧。”
只胡亂披了件衣服,坐那兒一本正經苦思,形象全毀啊。
“噢。”
晨曦漸至,地面一片銀白,折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