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是相對情況最好的一個了。涯坐在牆角,從頭到腳成了個血人,他傷得很重,幾乎分不清楚哪些是他自己傷口流出的血,哪些是那幾個被他殺死的原住民留下的。
“你搞什麼呢!”夏念怒道。回想起不久前的事,夏念不禁後怕。涯像瘋了似的拼命,拉都拉不走,直到將那幾個原住民全殺死才罷休。而那時,他自己也支撐不住倒下了。如果這次不是夏念和褚恆正巧遇到,涯十死無生。至於源家的人,早趁機跑沒影了。
以夏唸對涯的瞭解,涯要是想逃離,應該不是件難事。可是,這孩子偏偏像傻了一樣去送死。夏念斷定這段時間內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可看涯的樣子,又不像被催眠或者被控制。
就像現在,少年的眼神明明很清醒,但就是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啞巴也會傳染嗎?”為了不引來別的東西,夏念只能壓低嗓門,不過依然聽得出來他此刻的怒氣值正在不斷飆升,即將破錶。
“我見到那個戴面具的人了。”涯終於低低說出一句話。
“哪個?”夏念皺眉,質問的語調緩了下來。
“殺死蘆屋本家所有人的兇手。”涯說出了夏念最不願聽到的答案。
“然後呢?”夏念強裝平靜。
“如果我能活下來,他會把我帶走。”涯低著頭,剛才拼命時的氣勢早消失殆盡,現在只是個髒兮兮、垂頭喪氣的小鬼。十秒內被打暈,這讓他很氣餒。但更令他絕望的是,他真的與「黑色荊棘」有牽連。
“所以你就去送死?”夏念哭笑不得問。
關於涯的身世,他和某人都有了大致的猜想,聽到面具人出現,最初的情緒波動後,對這件事倒沒有特別驚訝。
“你會跟他們走嗎?”見涯不回答,夏念追問道,他隱約猜到了涯的顧慮。
“如果是半年前,我會。”涯回答得很誠實。
如果只是陌生人,不曾有過交集,朋友還是仇人對孤獨的他來說無所謂。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已經把代導人當作自己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