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念問了個無關的問題,“森先生上午提到的那位前輩是……?”
森先生遲疑了片刻,有些哀傷道,“那位前輩很多年前過世了。”
“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夏念追問。
“前輩確實是過世了,如果你們想找她幫忙,恐怕……”
“不是想找他幫忙,我個人對說出「人言信則為靈」這句話的人有些好奇而已。”夏念說著笑了笑,這位森先生看樣子一直誤會他們想借助這股奇異的力量。
夏念最終從森先生口中聽到了一個名字,蘆屋千末。
森先生能力覺醒得很晚,在他能力覺醒之初,這位前輩給他莫大的幫助與指引。在森先生心目中,這位前輩才是真正的言靈師,與生俱來的睿智、豁達,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力量。
夏念感謝了森先生,然後告別,在外面又遇見了藤原,雙方都不理會對方,夏念開門進了隔壁房間。
“崇拜的力量真是可怕啊!”夏念搖頭感嘆,藤原可以把某人惡劣的性格解讀為理所當然的驕傲,並以此為榜樣,森先生可以從一個拋下親人、任性地選擇自殺的人身上看出睿智和豁達,這都什麼和什麼?
***
第二天,湯川唯帶著夏念、涯、褚恆坐上了去大阪的新幹線,公共交通發達的日本,坐電車反而比自己開車前往快捷不少,而且夏念他們也不在乎被人跟蹤,要來就來吧,他們要去的蘆屋家相信對方不會陌生。
褚恆的奪天放在特製的包裡,外形像某種樂器包,一路順利過檢查上車。
“到了大阪,再轉車去神戶,總的還需要3個小時吧!”車上,湯川唯看了路線說道。
“嗯。”夏念應了聲,注意力放在四周的乘客上。
全世界人民共通的八卦基因讓尋找可疑分子變成一個難題,夏念發現好幾個行跡鬼祟的,還有假裝路過偷偷拍照的。夏念有些洩氣地看了眼涯和粽子,這兩隻長的太引人注目了。
涯指著地圖上神戶附近一個小點問,“蘆屋家和蘆屋市有什麼關聯嗎?”
夏念努力回憶,“好像沒有半毛錢關係,是吧?”他不確定地用手肘推了推湯川唯。
“……”湯川唯無語地點了點頭。
阪神之間有個蘆屋市,是與東邊的鎌倉齊名的住宅區。就目前而言,與蘆屋家的確沒半毛錢關係。
一路上景色很好,尤其是途經的蘆屋川一帶,12月,櫻花樹葉全部紅了,漫山遍野,枝葉交錯,風一吹過真的很漂亮。
夏念望著車窗外,紅色的櫻花樹葉在玻璃上映出一片搖曳的倒影,似乎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呢。但這遙遠而熟悉的景色讓他感覺壓抑,越接近目的地越是壓抑。那沉重的傷疤其實從未痊癒,它只是被小心地層層包裹住罷了。
司機將車停靠到一邊,湯川唯開啟車門,“到了。”
4人下車,面前是一間神社。
夏念左右看了看,周圍是完全陌生的環境,20年的時間足以抹去他熟悉的一切。
“這就是蘆屋本家的原址,發生兇案後,開始一直沒人願意接手,直到後來瀨戶的一個分家搬來了這裡,建了這間神社。”湯川唯指了指神社旁邊的民居,“還有那些,也是屬於蘆屋家的。”原先蘆屋本家佔地面積挺大,畢竟住了近三十口人,如今被分成了兩部分,湯川唯對此顯然調查過。
發生那樣的滅門慘案,老宅被推倒重建是必然的,那樣可怕的凶宅可沒人敢住。
“進去吧。”
夏念邁步走進神社,神社很安靜,這個時候來參拜的人很少,一名老者正在清掃地面,見有人進來便看了過來,眼神中透露出探尋與警惕。夏念沒在意老者的目光,四個大男人一起來神社是很奇怪沒錯。夏念走到入口附近的水池邊,用木勺舀水洗了洗手,湯川唯、涯和粽子也默默照做。
走進拜殿,有兩個人正在參拜。神社供奉的是一言主,這位神靈的地位不高,不過有這麼一種說法,只要祈求的是短短的一句話,不管內容是什麼,這位神都會垂聽。
“有零錢嗎?”夏念攤手要錢。
湯川唯把錢包裡的零錢都取了出來,幸好乘車買過票,不然他身上一般沒零錢。
夏念拿了點零錢扔進善款箱,拍幾下手,然後雙手合十。很多年沒有做過的動作依然十分熟練。
“祈禱什麼?”湯川唯問,自己也拿了點錢扔進善款箱。
“沒什麼。”夏念轉身,“走了。”
神社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