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了……是什麼意思?”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詭異了吧?為什麼小十也會知道司空德茂?
站在酒店門口,小十仰起頭,目光不知對著空中哪一點:“你看——”他答非所問,還示意我也抬頭看。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努力地睜眼尋找,但很遺憾的是,在我看來,除了黑漆漆的天空,其他什麼都沒有。
“什麼?”我出聲問。
小十把臉轉向我:“你看不見麼?看來,應該是除了我,別人都看不見……”後一句,小十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皺了皺眉:“有什麼東西嗎?”
“嗯,”小十的手指在虛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從這裡到那裡,在半空中,有三團微弱的光,在移動。”
“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大概猜出來了……哼,因為從沒人有膽對我使過,所以我也只是猜測。”小十的臉上,出現了與他外在表現的年齡不相符的一種傲氣,活像電視劇裡決勝千里的大將軍一樣。
我顧不得驚訝他氣場的變化,心焦地問:“那是什麼?”
“是挑釁。有人發出了某種訊號,代表著他有樁‘交易’,看你敢不敢參與。”用類似黑道上的行話對我解釋後,小十的情緒似乎稍霽,朝聽得一頭霧水的我笑了笑,說:“說得好聽點,就像邀請函一樣。對方留下訊息,意圖不明,由你自己決定去還是不去。”
“鴻門宴?”我挑高了眉。
小十失笑道:“很有可能哦。這要是在以前,經常被用作挑戰帖。”
“那你怎麼知道是誰發的?為什麼你說是司空德茂?”
小十攔下一輛計程車,“其實今天晚上,你突然問司空坤他伯父的事情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再算算日子,的確快到了……”又是一句低喃。
不過我仔細聽見了。“什麼日子?”
小十沒有正面回答,他朝我做了個鬼臉,似乎心情突然好起來一般地道:“司空坤的那個伯父啊……我和他,也算是‘舊識’了……”
撂下一句謎一樣的話語,接下來任憑我怎麼追問,小十都不願意多說了。
坐上計程車後,小十也沒對司機說去哪,只說按他指的方向走。他坐在副駕駛座上,隔著車窗,一直在向外看。除了偶爾指揮司機轉彎,其他時間,小十都安安靜靜的。
雖然我看不見,但我猜,應該是那些光球在為我們帶路。而小十,其實也不知道我們最終會去哪吧。
我心裡有點忐忑,不是因為害怕,但又確實是在害怕。
我不怕接下來會在司空德茂那遇上什麼危險,但直到現在也不能肯定沿著司空德茂這條線追蹤下去,我到底能不能找到林清麟……
——萬一不能呢?
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靠在後座椅背上,我閉上雙眼休憩。
但即使我再努力放鬆自己,也控制不了我的兩隻手,顫抖個不停。
計程車在小十的指揮下,開往車流人流越來越少的郊外地區。大概是三更半夜,司機載著我們這兩個“怪異”的人,心裡有些打鼓吧,計程車的車速越來越緩慢。
終於,到了路的盡頭,再往前,是蜿蜒向上的小山路,計程車的車燈也照不亮未知的前方。
司機大力地踩了剎車,夾聳著雙肩,轉頭對小十說:“到頭了,前面,路太窄——走不了了。”聲音中有些戰戰兢兢。
小十不知聽沒聽出來,他抬頭看了看車窗外,態度倒是很乾脆地道:“嗯,那就到這吧,接下來我們用走的……多少錢?”
司機如獲大赦,報了數額,收錢找零的動作快如閃電,一等我們下車,關上車門,他狠腳踩了油門倒車,車技不錯,轉眼便剩下了個車屁股離我們遠去。
我和小十站在因為車胎揚起的黃土灰中,不禁相視一笑。
“那我們走吧,”小十笑著,食指向上指了指:“它還等著帶我們過去呢。”
“嗯。”我點頭。
剛才計程車的車燈刺眼照著,總覺得前面的山路陰森恐怖,這會兒沒了強光,其實月光還是挺明亮的,足夠照清我們周身的事物。只不過現在已經入冬,山中沒有什麼景緻,一派無邊的靜謐。
“司空德茂怎麼找到這裡的?好像還挺隱蔽。”我跟在小十後面,打破了沉靜。
“嗯?誰知道,那個人一大把年紀了,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也不足為奇吧。”小十好像對司空德茂沒什麼好感,說起他時,也無半分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