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是說好了三個人要好好守護這個地方的嗎?!”
猶如沒有看見史昂的表情,也沒有聽見他的話語那般,哈迪斯只是閉眼吸氣,纖細的手指繞上了史昂的臉頰:“其實,你的味道應該也不錯……”史昂瞪大了眼眸,一股悲哀而恐懼的情緒蜂擁上心頭,童虎及時衝身而來,將他們兩人分開,手中的桃木劍對準了哈迪斯:“你已經墮落到連魑魅也吞食的地步了嗎?!”
哈迪斯怔怔地望著童虎,望著他手中的劍,望著他身上那屬於修道人的衣袍,望著他堅毅的瞳眸,良久之後,雙臂收緊在身前,朝他揚起了下顎:“童虎,替我告誡你那個自以為是神仙下凡的小鬼,再敢引渡我的食物,可別怪我不念你我舊情啊。”
一股盛怒的情緒從胸中漾開,童虎在史昂的驚呼中抬劍朝著哈迪斯刺去,哈迪斯閒暇地抬手,強勁的光波直射過來,將童虎掀翻至數丈之外。
“童虎!”史昂驚慌失措地跑過去攙扶他,詫異於哈迪斯已經如此高強的法力,可是那卻不是修行而來的成果,他望向哈迪斯的視線忽然被一個小小的金色身影遮擋,年幼的沙加站立在他們面前,臉上丟失著喜怒哀樂,像是最精緻的木偶。
“不準傷害我的師父。”他語調平淡地說著,不是告誡更不是請求。哈迪斯勾起一邊嘴角,翻身躍上了高高的山頭,眺望這餓殍遍野的荒地,狂傲地笑了起來:“哈哈哈,靈童?你想如何拯救他們?你要如何拯救這些瀕臨死亡邊緣而互相啃噬的人類呢?我等著看哦……”
空氣中徜徉著一聲凝聚了複雜情愫的嘆息,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阿布羅狄心中有了一絲隱約的憂慮,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十分為難:“夜叉族……那個時候,都跟那個哈迪斯做了一樣的事情麼?”
史昂輕搖著頭,又忽然點了點頭,實在不知該如何總結:“確實當時很多夜叉都響應了他的召喚,承認這種旁門左道的修道方法,可是這根本不是修道成仙,而是修道成魔啊!”
“那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呢?”
“後來的故事……”躊躇間,童虎將目光落在卡妙身上,他的臉色比起先前還要蒼白,只是多了幾分淡然,“不知道卡妙願不願意提起。”
卡妙垂下眼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那悲傷得想欲磨滅的記憶又不是他一個人才有,何苦這麼執著於隱藏呢?其實自己根本就忘不了吧。但是想到要重溫那一場噩夢,他的心緒還是難以平復,中指從額間劃過,停留在鬢角處,不知從哪兒冒出的星光飛到童虎的藤杖上,緩緩地點頭。童虎再次舉起藤杖,揭開了那段記憶。
那兒彷彿是天涯彼岸,星辰是流動的螢火,繁密卻不雜亂地分佈於夜色的天空,與雪花紛飛的大地形成了強烈的色調反差,卻沒有給人絲毫違和的感覺,反而令人覺得天地萬物猶在此間。這與塵世隔絕的地方今天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火紅色的頭髮映照在漫天雪地裡,就如一朵盛開的火蓮,他跟在一位緊裹絨衣的少年身後。
墨綠的髮絲被收攏於絨帽間,唯能望見素白臉上那一雙紫藍的眼瞳,那正是幼時的卡妙,他步步穩健地踏在雪地裡,而比他年長了不少的童虎卻難以輕鬆地跟上。
“謝謝……你們的體諒。”這傳說中的雪域空氣稀薄,即使是身為修道人的他也覺得呼吸略顯困難,何況方才為了勸說星辰族人帶自己尋找藍蓮花,也著實花費了不少力氣。雖然說沙加是靈童降生,但為了違逆天災,終究還是一天天地虛弱下去,童虎只能求助於傳說中的藍蓮花,以保他的仙氣,甚至是生命。但是傳說中的雪域是何等難以尋獲,他幾乎以為自己不能活著到達這裡,不過待到真正身臨其境時,倒真有幾分名不虛傳的感慨。這裡生活著手藝絕妙的星辰一族,雖說他們也是人類,但是卻比仙人還要來得自在。
“娜塔莎姐姐說你是幾百年來第一個能來到雪域的人,只要是心地善良的人,我們星辰族都會竭盡全力幫忙的!”他的臉上並無成年後那股冰霜凝結與雲霧迷茫,那樣神采奕奕,特顯少年獨有的活力。
童虎滿心歡喜跟著那個略顯瘦小的身影,目光落在遠處一灣黑色的潭水中,它與遠處的暗空融為一體,令人產生天地交錯的幻覺。
“到了!”卡妙指著前方的水潭,那兒沒有月光,也沒有日光,是僅靠自身便可以煥發光彩的花朵,星狀花瓣旋轉綻放,露出心皮糾纏的金色花蕊,如臥躺於藍色帷幔中的金色美人,金藍的光點在若有似無的寒煙中飄灑,輕盈得如夢中柳絮,整朵蓮花浮空於水潭之上,看不見任何與水相接的根莖,那是在黑幕舞臺之間跳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