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整夜,又熬過了一個白天。黑主理事長似乎來過,好像有誰幫我清理了衣服,呆的地方彷彿從地板變成了床。不記得,沒有感覺。
直到有人緊緊扼住我的喉嚨,不能呼吸。然後臉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睛發揮作用,形成影像,大腦遲鈍的轉動,認出面前人的臉。
“玖蘭。”我叫他的名字,喉嚨乾裂的疼,“你是來殺我的?”
“那會髒了我的手。”他似乎這麼說。耳朵嗡嗡直響,聽不清楚。
被掐住脖子狠狠按在床上,深深陷在枕頭裡。
眼前人眉頭皺得死緊。
“優姬的血,就那麼美味嗎?”
我不吱聲。
“她倒是不怪你,但是,我不能。”
他湊近我的耳邊,一字一句的,清楚無比的說到:“你是優姬的盾,這是我能容忍你的唯一的理由。記清楚,這是你欠她的。”
當然,這是我欠她的。我會好好的償還。
神經開始放鬆,意識模糊,乾澀的眼睛終於閉上,陷入睡眠。
睡過去之前,似乎聽到玖蘭輕輕的說:“你能忍著沒用自己的牙咬她,真是太好了。”
這有什麼區別。
“不,錐生君,這是決定性的。”他說。
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我應該睡了很長時間,做了一個又一個不成形的夢。
模糊中有人在身旁,擁我入懷,如同幼時母親的懷抱一般溫暖而安全,有一種熟悉的,近乎於血脈相連的錯覺,讓人安心入眠。
“你總是不記得……你總是不記得……”輕輕的低語像微風一樣飄過,飽含了無可奈何的悲傷。
胡說八道,我的記憶力很好,美好的殘酷的,所有的記憶都深刻印在腦海,想忘也忘不掉。
“零……”低沉的嗓音在意識裡迴盪,消散。陷入更深的沉眠,黑甜的夢。
醒來的時候,是臨近黃昏的時候,夕陽從窗戶照進來,居然給我刺眼的感覺。
保持著側躺的姿勢,癔症了一會兒,從睡眠狀態真正脫離。
然後被嚇了一跳。
這裡是理事長家,我的房間,並非日之寮內我那間單人宿舍。
單人床,我躺在靠牆的內側,另一側邊卻有明顯的,人睡過的痕跡。餘溫仍在,空氣裡還殘留著熟悉的氣息,潔白的枕頭上,遺落了幾根深黑的頭髮。
玖蘭樞你瘋了嗎?!
快速下床站起,起得太猛,眼前黑了數秒,心臟沒有調整好供血的力度,腦部暫時缺血,頭暈眼花。結果就是啪一下摔到地上,地面挺涼,動靜挺響。
一邊在心裡唾棄著自己的沒用一邊爬起來,扶著床頭靜站著,等這一陣眩暈過去。
“哎呀,零你醒了啊。”理事長推門進來,這人穿著有花邊的卡通圍裙,手裡端著一些牛奶餅乾之類的東西。“要吃嗎兒子?爸爸剛烤好的餅乾哦~”
“誰是你兒子啊!”
“哦呀,精神不錯啊。這我就放心了。”這人用跳舞的步子飄過來,把盤子放在桌上。
“剛才……誰在我房間裡嗎?”我試探著問。
回答我的是一張瞬間流下瀑布淚的臉。
“零是在埋怨爸爸沒有守著你嗎?可是爸爸要給零烤餅乾啊!爸爸錯了!爸爸不該讓小零零孤零零一個人睡覺的……”
額頭咚咚的跳了起來,我忍無可忍:“真是夠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
“優姬呢?她……怎麼樣?”
“元氣滿滿呢,沒有貧血哦,比零你結實得多!現在我可愛的小優姬已經去維持風紀了。在這日夜交替的時候,優姬就像可愛的天使一樣守護整個學園的秩序……”
我穿上衣服就要往門外走。
“她完全沒有怪你的意思。”理事長終於正經說話了。
開門的手停住:“當然了,那個善良的一塌糊塗的笨蛋。”我說。
“不過零,至少喝點牛奶再出門吧?你三天沒吃東西了,身體會受不了的。”
溫熱的杯子湊到嘴邊,喝不下去。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進食,牛奶的腥味被無限放大,聞之慾嘔。
我敷衍的拿起一個餅乾扔嘴裡,用清水衝進胃囊,就在理事長的反對聲中出了門。
日夜交替時,日間部和夜間部一天中唯一接觸的時刻,風紀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