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會當一個倒黴的糊塗偵探。
可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他要用一生去追求的也不該是這種平淡的毫無意義的瑣碎生活。
他需要的是充滿了刺激的,不斷有更高可攀爬的人生。他需要的是充滿了挑戰的,不斷有更難去得到的目標。
他需要一個契機,打碎這種乏味生活的契機。
然而,一個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什麼也做不到。他只能等待——
時間分割——
1968年3月。
即將迎來6週歲,是快要上小學的年紀。
那是一個普通的週末,毛利夫婦帶著他們年幼的孩子前往箱根探望重病臥床時日無多的奶奶。
老人拒絕了前往好的醫院治療的要求,選擇留在家鄉那幾乎稱不上醫院,只能算是鄉鎮診所的地方做些簡單的輔療。
病房裡,被病痛折磨得憔悴的老人,和她身邊守了一輩子的老伴相互依偎靠在床頭小憩。
毛利夫婦見到這樣的情景,皆是心酸不已。只是,昂貴的治療費用和不到10%的治療希望擺在面前,他們所能做的就僅僅是用盡可能多的時間陪伴二老。
這種傷感的場景,不適合小孩子。所以,他被留在樓下,由護士看管。
他坐在小椅上,安靜的看著童話書。護士看他乖巧,就放心的去整理放在櫃櫥裡的藥物。
很平靜,很難想象這樣的小診所也會出現持槍的劫犯。
他縮在角落,和瑟瑟發抖嚇呆了的小護士靠在一起。
護士被利落的用膠帶封住嘴,縛住手腳,在黑洞洞的搶威脅下只敢低低嗚噎。
不知道是他的存在感太薄弱還是劫犯下意識忽略他,他並未被這樣對待。
小診所依舊寧靜,外面的保安絲毫沒有察覺有人持槍闖入這樣的事。
冷眼看了片刻身型普通的男子飛快翻查著櫥櫃上的藥物的動作,他在角落裡垂下眼。
不對勁,很不對勁。
為什麼保安會毫無反應,甚至這個可疑的男人一路持槍來到這個藥品間都無人所覺。
這個人受了不輕的傷,奔跑時滴落的血跡早該被人懷疑。
是怎麼做到的?
“在想我是怎麼做到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就到達這裡嗎?”
他一驚,瞳孔一瞬間收縮。
可他什麼也沒做,依舊縮在角落裡,身體和小護士一樣細微的顫抖。好像聽不懂話中的含義,僅僅是單純恐懼於聲音,他在男子出聲之後,加大了顫抖的幅度。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那男子倒也不以為意,動作迅速的包紮好傷口,服下消炎的藥,靜坐片刻就穩穩站起。男子把槍夾在腋下,緩步朝角落走來。
看樣子似乎這點傷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不值得一提。
“嗚嗚,放,嗚嗚。”護士看到男子朝自己走來,驚慌地掙扎。
“噓,安靜……來,看著我的眼睛……忘記這一切……對,就這樣……睡吧…睡吧……”男子蹲在年輕的小護士前,壓低聲音訴說著充滿暗示性的話。
不消片刻,護士掙扎的舉動就消影無蹤,黯淡下的瞳孔被垂落的眼皮覆蓋。她順從著男子的旨意,閉上眼沉睡。
催眠!
他有些啞然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並不是沒聽說過催眠,也不是沒見過催眠大師,但這樣的手段卻是第一次聽說。
強制性的,具有攻擊意味高強度的催眠。
他相信,假如剛才那個男人對護士說讓她去死,那個護士也會毫不猶豫的自殺。
這已經不是普通心理學可以解釋的境界。最起碼,他對心理學的研究不足以解釋這種現象。
“很驚奇?”
他直直的注視著昏睡的護士,沒有理會男子的問話。
“事實上,我比你更驚奇。”那陌生人抱著雙臂,坐在不遠處他剛剛坐過的小椅上。
那人也不嫌體積的對比有些奇怪,反而笑眯眯的說:“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小鬼,在那麼近的地方……聽到我的話,竟然一點被催眠的跡象都沒有。”
他終於抬起頭:“在那之前,也許你要先考慮怎麼從這裡離開。”
警車的鳴笛由遠及近,那男子詫異的側耳傾聽。
“什麼時候……”
“一開始。”他露出淺淺的柔和笑意,那神態沒有任何自傲的成分,僅是單純的敘述一件事情而已,“警報器離這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