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的天氣正是催生感冒病毒茁壯成長的良機。小孩子從來都是病毒重點親熱的物件,它們充滿愛意的在孩子們的身體裡安頓下來,時不時以一個噴嚏感謝宿主的好客。
“啊——啊欠!”小鬼很不幸的成為感冒大軍的一員。因為一整晚都在招待新房客,小鬼的眼睛下掛著清晰可見的眼袋,精神也有些萎靡。
“柯南,你沒事吧。”小蘭擔憂的端來熱水,又體貼地遞給他擦鼻涕的紙巾。
堆積成山的廢紙堆讓我不爽的沉下臉,一把揪起他的領子:“真是的,白色汙染知不知道?!這麼浪費,還不給我打針去!”
= =|||【你肯掏腰包就為了這麼幾包紙巾?】柯南的精神只夠支援他在內心怒吼,根本抽不出時間作出無奈的表情。
“對啊,柯南,還是去醫院吧。”這是真心實意的關心。
“不……要。”小鬼難得的用發自內心的小孩子語氣撒嬌的說,“吃點藥就會好的。”
我鄙視的目光毫不吝嗇的甩過去:“連打個針都怕?小鬼果然是小鬼。”
“鈴鈴鈴——”
門外催命的鈴聲又一次打斷了我堪比阿房宮賦的長篇連罵。
這種文采斐然,文思泉湧的時刻硬被人打斷,實在是太讓人嘔血。眼睜睜的看著流芳百世的佳罵隨著這一打岔就和靈感一起和我SAY GOODBYE,可以說天山童姥練功被摸了一下頭時的悲憤和此刻的我其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死死的盯著門,有種把它剁成沫沫的衝動。
自從小鬼進門,這該死的門鈴就成為了我命中剋星,擾人清夢不說,最鬱悶的是帶來一連串噩夢般的麻煩。偏生我還不不得不乖乖做出一副希望麻煩上門好賺錢的模樣,真是胃痛。
小蘭看我這副德行,自覺的起身去開門。畢竟依著現在我的心情,十成十會得罪委託人。
“快叫工藤新一出來——!”
這標誌性的大阪腔讓我剛拿起盛滿熱水的杯子的手不自主的一抖,滾燙的水滴從中濺出,親吻我手背上的肌膚。
“燙燙燙——燙!”我忙縮回手,一邊吹著氣緩解疼痛,一邊罵道:“哪兒來的小鬼,毛毛糙糙,瞎嚷嚷什麼呢!”
然而,某個自負的關西少年根本無視我的咆哮,在發表了一通八九不離十的工藤存在論之後,高傲的下達戰書,要求與自己起名的人來場PK。
我的怒氣值再一次到達滿格,陰沉的轉過頭,手骨節嘎嘎作響。
一個瘟神還不夠,又來一個!
抱著不讓難得的好東西白白糟蹋,我順手截下了他遞給小鬼的所謂感冒藥——十年份的白乾。
“關西來的小鬼——”我癟癟嘴,“家教還真是差勁。和那個一天到晚只想誘拐我寶貝女兒的白痴偵探沒啥區別,半斤八兩,一路貨色……”
小蘭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黑,最後定格成一片陰影。
轟隆一聲巨響,人型掛曆出現在牆上。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的關東關西倆偵探再一次木然。
【大叔,都這麼多次了,你還不知道悔改嗎?】
【好…好厲害,比和葉那女人還厲害……不愧是東京空手道冠軍……】
因此,當外交官的妻子渡村公江踏入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驚悚的畫面。
一個頹廢男人掛在牆上像鐘擺一樣晃來晃去,一個少女擺出一個側踢的姿勢印堂帶煞,一個小男孩不停的咳嗽就像患了肺結核,一個黑面板的非洲難民樣的少年憂鬱的在一旁當壁畫。
她踏入門的一隻腳小小心的縮了回來。這裡真的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嗎?報紙上報導的所謂名偵探真的可靠嗎?
無解。
這詭異的氣氛還是那個稍顯正常的少年人打破的:“請問你是——”
渡村公江深吸一口氣才以正常語調敘述了來意,並且帶著命令的語氣要求毛利小五郎接受這次委託。哪知——
“不去!”我斬釘截鐵的回答,“十點鐘有洋子小姐的演唱會。”
= =|||渡村公江此刻已經確定了,自己居然會找上這麼一個“名偵探”的舉動絕對是腦抽了!
我挖挖耳孔,摳摳鼻屎,撓撓脖子,扒扒頭髮,純粹的地痞流氓。
柯南背過身,暗自垂淚。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把這個怪大叔變成名偵探的難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期。天曉得他用了多少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絕了多少委託,死活賴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