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盛著清澈金黃色液體的桶形酒杯被微屈的手指託在半空中。一個男子靠坐在窗沿上,凌亂擺放在身側的是幾瓶未開封的威士忌,酒體泛著火熱桃紅木般的色澤。他側著身子,透過窗眺望遠方。舒緩的旋律在他低沉渾厚的嗓音演繹下在房間的每個角落都刻下哀傷的音符,包括站在門口的他……
“He put that bottle to his head and pulled the trigger,And finally drank away her memory ”
像是感應到他的目光,男人轉過身,半闔的眼底是絕望過後的迷茫,無焦距的眼神投射到他身上,就徑直刺入他的心臟。
“Life is short but this time it was bigger ”
他無措的站著,微張的嘴唇顯示著內心的複雜。
“Than the strength he had to get up off his knees”
他見過各式各樣的他。有花痴好色,有狂妄自負,有信誓旦旦,有嚴肅認真;有隱藏的關心,有外洩的震怒;有彷徨,有疑惑,有興奮,有驕傲……但卻從未見過這如同行屍走肉般的了無生氣,好似生生劃開溝渠般的格格不入。
“We found him with his face down in the pillow”
沁入骨髓的哀傷讓他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
“With a note that said I'll love her till I die”
看到門口的身影,男人的眼眸閃過一絲暗色,他起身,一步一步向前走。
“And when we buried him beneath the willow ”
他驀地睜大雙眼,為這個把他擁入懷的男人。純麥發酵的威士忌縈繞著他身體的每一寸地方。男人擁得很緊,緊到就像一輩子也不再鬆開。
“The angels sang a whiskey lullaby ……”
隨著漸低的歌聲自他的唇上戛然而止,他僵硬的釘在原地,失去了所有的思考力。
靈活叩開唇齒的舌霸道卻不失溫和,以一種絕對的強勢席捲了整個口腔。醉人的威士忌順著索求的吻滲透了五臟六腑,屬於成熟男子特有的氣息混著酒香和來自蘇格蘭高地的泥煤味在彼此融合的鼻息裡緩緩流轉。
帶點姜的香草,乾果和燻木,可口的甜雪利酒的味道逐漸演變成類似於太妃糖的甜味。
意識逐漸迷離,肺部的所有空氣都被攫取,缺氧和逐漸蔓延的酥麻感讓他無法站立,只能靠著環在腰側的手掌才能支撐體重而不至於虛軟下去。
下唇被淺淺噬咬,掃過上顎的舌尖激起一陣顫慄。清亮的銀絲順著嘴角誕下,他不由自主的拽住對方的手臂,發出模糊的輕囈。眼裡蒙上了一層淺霧,在月光映照下,層層疊疊流光溢彩。
溼潤的吻自唇一寸寸下移,面板吸收了充斥著威士忌的鼻息,留下一連串淺紅的旖邐。
些許鬍渣刺得他有些發癢,微微側過了頭。於是,流連在脖頸處也順著姣好的弧度輾轉上移,靠近小巧的耳垂。
灼熱的氣息在敏感的角落掃過,成功的使他癱倒在男子的懷中,再難支援。
他的思維早已紊亂,高純度的威士忌幾乎讓他醉倒,但內心深處依然湧現出濃濃的不安。
“……一”模糊的囈語在他的耳中卻恍若炸雷,猛地拉回遠去的思維。
他像是拼盡了一生的力氣才從那個溫暖充滿誘惑的懷抱掙脫。後退幾步,怔怔的注視著喝醉酒的男子,他一咬牙,飛快的轉身離去。
徒留一室冰寒,和徹底醉倒在地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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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已經一天沒有離開這個可以稱之為廢墟的房間。
昨晚他落荒而逃後,就直接衝進博士家,反鎖在房裡。(雖然門鎖也被炸壞了)任憑博士怎麼敲怎麼問都一言不發的靠在門板上發呆。
微腫的唇已經恢復正常,沿著下巴往下延伸的吻痕被衣物遮蓋,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