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黑羽快鬥是否參加了校園祭,Riphath和帕帕能猜得到什麼……
小蘭的記憶比什麼的更讓人在意。
又是鎮定劑又是檢查。
三個小時以後,那主治醫生給了我一切都不能確定的答覆,一時間愁雲慘淡。
五個小時以後,小蘭醒了過來。她的眼神清明,談吐流利。她對我們說她全都記起來了。
喜悅來的太突然,英理有些失態的一個人跑去外間控制情緒,留下我獨自陪著小蘭。
絮絮叨叨的聊著家常。她雖然什麼都想起來了,精神也還是懨懨的。
我便讓她繼續休息。
她搖了搖頭,在我整理她床鋪的四角時低低的喚:“爸爸……”
“怎麼了?”
她捏緊拳,復又鬆開:“那天在遊樂園……謝謝爸爸和快鬥救我。”
“說什麼傻話呢,哪有父親救女兒還要道謝?”
“……說的是呢。”她不是很明顯的點了點頭。
“好了,別胡思亂想,早點休息。”我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就準備離開。
“爸爸……”
“嗯?”
“黑羽快鬥……就是怪盜基德麼?”
☆、大話
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出戏峰迴路轉竟會變成這樣。我幾乎以為那輕聲的問話是幻覺,或者——分明錯了位。
應該改成“柯南就是新一吧?”這樣才像她口中會說出的話。
然而她的確問的是黑羽快鬥,不是江戶川柯南。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天晚上黑羽快鬥向風戶京介射出卡牌槍的情形怕是被她完整的看在眼裡。那標誌性的武器就和怪盜基德的神秘一樣出名。
只不過那一刻,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這一節,何況那時候小蘭失憶的惡化更將其沖淡,僅留下我和“工藤新一”救了小蘭這個認知。
我忘了,黑羽快鬥忘了,工藤新一忘了。恢復記憶的小蘭卻記起來了。
是了,我們三個人都把“怪盜基德就是黑羽快鬥”這件事當成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早已窺破就理所當然的忘記去掩飾。
我頭疼的揉著太陽穴,思索該怎麼解釋。
這並沒有想象中的糟糕,和別的不同,這件事上似乎不用再說謊,直接承認也未嘗不可,只消加些情非得已的緣由,小蘭也能幫著保守秘密。畢竟怪盜基德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反倒像是個全民偶像,坦白也省去了隱瞞的精力。
想通這一節,我繃緊的神經鬆弛了下去;稍稍組織了一番言語:“這件事是我沒考慮周全。你也知道怪盜基德之所以被稱為怪盜,也是有原因的。他幫我們的不少,所以才私下裡約定,他不當怪盜的時候我不出手,但在當怪盜時還會照樣逮捕他……”
“嗯。”她伸出手覆住我手背,聲音滿是疲憊。那解釋似乎起了功效,彌散在空氣裡略顯凌厲的氣氛須臾間緩解。
我扯出一個還算合格的笑:“以後不會了。”
“不會再騙我嗎?”她低聲問。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沒有一絲遲疑的回答:“不會了。”短促有力,聽上去和普通的誓言一般無二。
“爸。”
“我在。”
“……那你能告訴我,黑羽盜一……是爸爸你認識的人麼?”
我鬆開手,默然無語。
……
我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出的病房,只記得撐著走廊的牆,冷汗溼透了脊背。
也許最正確的行動是折返回病床,用點催眠套出前因後果,或者乾脆除掉這段記憶。
為什麼她會知道?是從黑羽快鬥口中還是……我那段缺失的時間裡無意間的紕漏?我想知道原因,渴望而迫切。可一旦這麼做了,剛剛恢復記憶精神狀態不穩定的蘭有可能會出難以預估的意外。
最終作罷。
我抹去額頭的汗漬,順著樓道慢慢往前,與另外一行人擦肩而過,到達廊道盡頭。
電梯門合上,我盯住那一整面鏡子中的自己,笑容被定格在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睛微微睜大,瞳孔中閃爍著些微瘋狂的火焰。
從心臟到大腦,我都被一種過度興奮填充著,它們在身體的每一處叫囂著。那是矛盾被激化到最尖銳的程度後,破開壓制的反噬。
我該繼續瞞著小蘭。
——是的,所以得做些什麼。
——不穩定的因素全部消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