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臉望著我,嘴唇抿成繃緊的線。
“幹什麼?”我不耐煩的問。
“醫生說,小蘭姐姐還是有很大機率恢復記憶的。你……不要太擔心。”
我沒應。
他咬住下唇,謹慎的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這個角落後才問:“昨天……叔叔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那裡?”
我兩指一併,掐滅手中的菸蒂,蹲□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用嘶啞的聲音回道:“不要在這種時候來煩我,小鬼。”
他被我眼中飽含的暴虐嚇了一跳:“叔叔……”
我丟開他的衣領,卻是急促的回答他上面的問題:“你開著賽艇那麼大的目標當望遠鏡是擺設麼?”
他的表情有些訕訕的,好幾次想張口都嚥了下去,最終悶悶的問:“叔叔是打算明天就把小蘭姐姐接回家去麼?新一哥哥……我是說,還要新一哥哥幫忙找記憶麼?”
“那是黑羽快鬥,你不用拐著彎套話。他自己還要在江古田上課,不可能全天陪小蘭。”
“叔叔為什麼要找黑羽快鬥……幫忙?”
我發出短促的怪笑:“那找工藤新一?小蘭找了他那麼多次都不見人影,我找得到?”
他面色尷尬:“我可以問……”
“那你怎麼不問?”
他答不上。
“有總比沒有強。如果你有本事把工藤新一帶到小蘭面前,那黑羽快鬥也不必那麼麻煩的演戲。”
診療室的門推開了,英理和目暮等人陸陸續續的從裡面走出。我深吸一口氣,繞過他跟了上去。
臨走前,他用力攥住我的衣角,低聲堅定的說:“新一哥哥……會來的。”
“但願吧。”我敷衍道。
正式出院的那天,天氣一派晴朗。鈴木園子讓司機開車來接我們回家。
大包小包的雜物放好,她就攬著小蘭到一邊嘰嘰喳喳的談起幾天後的校園祭。
用她的話來說,小蘭能有驚無險的逃脫追殺那麼也能順利找回記憶。日常的校園生活能幫她想起很多事。
小蘭在她興致勃勃的談話裡漸漸升起對舞臺劇的興趣。
“最後就是騎士來救你,還有吻戲哦吻戲。”園子對著那劇本里的最後一幕,笑得八卦。
小蘭被唬住,訥訥的答:“可是我現在不可能去演啊……”
“誰說不能?你只是失憶了又不是傻了,剛才你念臺詞的時候不是很順麼?背的也比以前快。這說明你對這個舞臺劇是有印象的。再說,和大家都見見面對你也有好處嘛。”
我聽了插口問道:“背的比以前快?”
“是啊,叔叔。小蘭看一遍就差不多能背出臺詞了。”
“老公?”英理也停下手中整理雜物的動作,轉頭看我。
我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小蘭,那你就去試試吧。”
“是啊是啊,反正新一那小子不也回來了麼。你要覺得害羞……讓新一代替新出老師也不是不行嘛。”
“園子,你說什麼吶?”
她們很快就笑鬧在一處,歡欣的空氣將醫院沾染的消毒藥水味一掃而空。
我和英理彼此對看一眼,亦是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是個好兆頭。
晚飯園子留在我們家一起吃。英理本打算下廚,小蘭卻令人吃驚的主動請纓。
她說,既然以前都是她來做飯,那麼現在也不用變。興許能找到珍貴的記憶。
話雖如此,我和英理還有園子小鬼都不放心,擠在小小的廚房裡,緊張的盯著小蘭處理著食材。
她刀法嫻熟的在砧板上落刀,似乎遊刃有餘。然而我們依舊頗為擔心,生怕一個不留意她就傷到手。
下鍋前,小蘭終於無奈的把我們四個人轟到餐桌上,叉著腰一臉無奈的衝我們搖頭。
突然爆發的氣場讓包括英理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自主的縮了縮脖子。一個個正襟危坐,嚴陣以待。
這麼僵直的坐了好一會兒,我們面面相覷,均是忍俊不禁。
園子第一個笑出聲來。
她的眼圈有些泛紅,但爽朗的笑聲比什麼都更直接的反應此刻頗好的心情。
就這麼坐在飯桌面前和過去無數個日一樣嗅著廚房裡傳來的食物的香氣,等著女兒面帶微笑端上一盆盆熱氣騰騰的菜……
什麼也沒變。
每個人都在意她的失憶。而小蘭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她也在努力振作,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