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涼,又失了那麼多的血,身體未免有些支撐不住,你若想快些好,就安安分分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吧!”
“躺?”狄仁傑失笑,“那可要不得。若躺下去了,可就真的起不來了。”
沙陀不解,只茫然地看著他。
“對了,還未問,我為何會在大理寺?”狄仁傑想起昏迷之前眼前還有打鬥,為何一醒來就在大理寺了?
沙陀聞言,面有難色。片刻,才支吾道:“有人拿了你的腰牌,引我等折返芙蓉園救你。”
“是誰?”
沙陀把頭埋得更低:“是、是個女的。”
狄仁傑頗感意外,但一細想,卻又覺得此事在情理之中,於是急問道:“現在呢?她現在人在何處?阮毅呢?”
沙陀一聽到‘阮毅’二字,驚得抬頭蹬著他,不過又迅速別過臉,答非所問:“你還是快些躺著吧,一切等好了再說。”
狄仁傑用沒受傷的手一掀被子,一口氣下了床:“既然我已無甚大礙,我得出去一趟。”
“什、什麼?!”沙陀連忙站起來。他自持個頭比狄仁傑大,先一步堵住了去路:“狄仁傑,你莫要衝動,你先、先回去躺著。”
“休要多言,讓開!”
沙陀被他吼得一震,最後還是被狄仁傑輕輕推開。當狄仁傑剛剛邁出房門,他就小聲嘀咕了一句:“阮毅死了。”
“死了!?”狄仁傑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往後倒去。
沙陀連忙把人扯回來,急道:“我就說讓你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當時我們折回去時,你們一個死,一個傷,場面太過慘烈。”沙陀說著便把人按回床上。
“怎麼就死了……”其實狄仁傑也知,後來的黑衣人便是來滅口的,都怪自己自持過高,以為可以勸服阮毅。非也,非也,阮毅其實已經服了軟,只是沒想到對方還有武功如此高強的……
狄仁傑心中一亮,一切已瞭然於胸。
“那麼他們人……以及屍體在何處?”
沙陀怕他再做出過激的事情來,便一五一十交代了:“人是自願跟我們回來的,至於阮毅的遺體……他慘遭割喉,遺體也讓我們帶回來了。”
狄仁傑哂笑一聲,喃喃道:“果然,他們不敢毀屍滅跡。”
沙陀不解。
狄仁傑又問:“阮氏呢?”
“在後堂,守著阮毅的屍首。”
“你幫我把人叫過來吧。”
沙陀又緊張了:“你這副身體還能作甚?趕緊休息便是!人跑不掉的,屍體也跑不掉!”
“無妨……你只管把人叫來便是。”狄仁傑說完,又叫住了沙陀:“大人……大人怎麼樣了?”
沙陀收回步子,嘆口氣道:“師傅本來想把人抬回藥廬,不過我認為回藥廬雖然藥材充足,不過處境過於危險,所以就把人抬回來了。師傅起先很是不滿,不過那個女人……阮氏拿著你的腰牌來了之後,交給師傅一瓶東西,師傅接過之後就歡天喜地的跑回大人房裡,直到你被抬回來了才從裡頭出來。”
狄仁傑聞言只是笑笑:“那大人定是有救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快去把人叫來,我有話要問她。”
沙陀無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跑去把人帶來了。
阮氏一如以往般面無表情,只不過此時被刀疤縱橫的臉上血色全無,加之腳步漂浮,看起更似鬼魅。
“狄仁傑,你的命,可真大。”阮氏語帶嘲諷。
“多得阮姑娘捨命相助。”
“我想救的是阮郎。”
“我知。”狄仁傑低下頭,“是狄某失信於你了。”
阮氏失笑:“我從來都未信過你。一切不過都是我自己的行動,就連當時不出手救阮郎也是。”
狄仁傑聞言微微抬首:“你深知那人來歷不甚簡單,即使你出手也於事無補,不過徒增犧牲罷了。”
阮氏慘笑幾下,在狄仁傑面前坐了下來。
“阮郎一直知我在看著他,看著他被鐵鞭纏繞了脖頸,斷氣前還被那鐵鞭割破了喉嚨。”阮氏緩緩道,“所以他知我定會來救你,也會回大理寺找幫手,所以,死的時候也把暗器的解藥拿在了手裡。”
“……他不求原諒,只希望不要再增傷亡。傷了尉遲真金並非他所願,只是因為尉遲糾纏不休,不然他也不會把暗器使用殆盡卻只傷了尉遲真金皮毛,最後也不會就此慘死於賊人之手。我願意跟你大理寺的人回來,也是為了完阮郎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