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凌大人,敢問祠堂外是否一直有侍衛把守?”
“當然!”
狄仁傑往門外看了一眼,只見守在門外的兩個侍衛,雖身著官服手持佩刀,卻毫無兵士氣魄,臉上甚至還留著睡痕。如此一看,心中便了然:“我想知道,當日大人是怎麼發現觀星臺的供桌上有那片多出來的龜板的?”
“並非是我發現的。當時天后大發雷霆,我等又豈敢東張西望?”
“那為何……?”
凌卜丞沉吟片刻,突然道:“是一同前去的卜正發現的!”
尉遲真金馬上道:“哼,連卜丞都不敢東張西望,他一個小小卜正,又怎能心不在焉?一定有古怪!”
狄仁傑又問:“他人在哪裡?”
“我現在就帶兩位去找他!”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尉遲真金赤眉倒豎,不悅道:“一大早就來這太卜署被個小卜丞帶的滿院子跑,真真可笑!”
狄仁傑撫掌笑道:“若是跑兩趟就能破案,倒也不虧。”
尉遲聞言,馬上斜眼瞪他,見狄仁傑臉上還是那副討人嫌的表情,便冷哼一聲,尋著凌卜丞而去。
等二人尋到凌卜丞時,他跟前已經跪了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
狄仁傑上前一步:“這便是當日發現殘板的那位卜正?”
那名卜正涕淚滿面,以膝代腳挪到狄仁傑面前,一把摟住他的雙腿便哭號起來:“大人,大人冤枉啊!”
尉遲眉頭擰得更緊,瞪著他怒道:“站起來說話!”
“是,是!”卜正被尉遲強勁的氣場嚇得渾身一震,連忙站起來,一臉委屈地道:“大人,冤枉啊。”說著便手忙腳亂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面前的狄仁傑。
狄仁傑接了紙條掃了一眼,又遞給尉遲真金。
尉遲真金掠了一眼,蹙眉道:“你可有見到放下這紙條之人?”
“回稟大人,下官能夠發現這張紙條,純屬偶然。當日屬下於祠堂值勤,期間不小心打了個盹,醒來便發現手裡被塞了一片龜甲和這張紙條,之後沒過多久,便聽聞觀星臺上出了變故。我見事情同紙條上描述一致,便按照紙上所寫那般,趁亂將龜甲放在供桌上,以保全太卜署全員性命。”
凌卜丞怒斥:“此事為何不報!?”
“我見事情亦告一段落,太卜署也逃過一劫,便沒有將此事上報,況且若事情暴露,也不知會不會拿我問罪……”
尉遲聽了,右臂一震,拔出佩劍架在他脖子上:“哼!知情不報,阻差辦公,本官亦可就此將你拿下!”
卜正嚇得顫抖連連,忙求饒:“大人,大人恕罪!”
狄仁傑抓住尉遲的手腕,勸道:“大人,太卜正亦是遭他人利用,縱然翫忽職守,但此事還是交由太卜署自行處理吧。”
尉遲真金瞪了跪在地上的卜正好一陣子,才將佩劍收回鞘中。
狄仁傑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又道:“如今查明觀星臺上龜板炸裂確實系人蓄意所為,那接下來就好查了。”
尉遲真金聞言,轉瞬看向他。
狄仁傑笑道:“幕後操手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想引起整個長安城乃至皇上和天后的注意,逼著大理寺往他事先設定好的方向查下去。”
尉遲真金怒目圓睜:“荒唐!竟然把我大理寺玩弄於鼓掌之間?!待他日被本座逮住了,我決不輕饒!”
“大人息怒。”狄仁傑說,“既然他意有所指,那我們便跟著他指的方向去査,指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哼,可笑。”尉遲真金走到狄仁傑面前,與之對視,“想不到當日速破龍王案的狄仁傑,今日也要被個殺人兇手牽著鼻子走。”
狄仁傑直直盯著他的藍瞬,但笑不語。
尉遲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但又不便明著發難,便一轉身,道:“哼!休想我尉遲真金與你一同當那賊豎子手中的棋子!”不料話音剛落,就見沙陀揹著醫箱自另一邊的長廊疾步跑來
“狄仁傑,狄仁傑!我剛剛趁太醫署的看守不備,溜進了太卜令修養的房間裡頭。”
尉遲瞪著他,不悅道:“說重點!”
沙陀被他吼得一縮,便結結巴巴道:“太,太卜令,說,說三一丸有古怪。”
狄仁傑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一丸確實被人動了手腳,在原有的配方里摻了火藥。”
“什麼?你們都查出來啦?”沙陀頓時洩了氣。
“沙陀,我想再請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