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方法。”

賈代儒看了看賈薔,又看了看賈芸,彷佛明白了什麼似的,卻並不說破,只是說道:“既如此,我今個兒卻成全了你,從此以後,在我這書塾當中,你便一個人坐了。”又略想一想,看似隨意的在書塾前排指了個位子道:“從此你便坐在此處吧。我倒要看看,你靜心苦讀,究竟能有什麼樣的結果。”

賈芸此時雖然未能明白賈代儒的一片苦心,然而若要他再像沒事發生過一般,仍舊和賈薔坐在一起,他是萬萬不能的。所以聽得賈代儒的話,賈芸就彷佛要睡覺有人送了個枕頭似的,心中十分暢快,答了個“是”字,又和賈代儒施了一禮,也不囉嗦,就勢收拾了筆墨紙硯和書本諸物,竟直接到夫子指定的位子就坐去了。

賈家子弟多是不喜讀書者,都紛紛往後面選座位,越往後排的座位越搶手。原本那位子因為太靠近前面,平時也沒人去坐,因此賈芸坐過去,倒是十分的順利,並沒有一人有什麼異議。

又過了幾日,賈薔在下學的路上堵住賈芸,低聲扭捏說道:“芸哥兒,前些時候你種下的薔薇花已經開花了,我見這幾日開的正好,你何時去我家將它採了去?”說罷目光如水,含情脈脈。

賈芸便覺得有些過了。他知道賈薔心性刁鑽,沒準就是故意讓他誤會的。只是,既然看到了那一幕,再想讓他輕易中計,恐怕是千難萬難了。是以賈芸淡然搖頭說道:“不必了。原本種花種草,是為了陶冶心性,我原先說曬乾了賣去茶鋪,只是些玩笑話而已,並不能作數。”言語之中竟是十分的淡然隨意。

賈薔猶豫了一下,突然笑著說道:“你心中若是有什麼疑問,不妨大家說開了,何必嘔在心裡,誤會了倒不好了。便是你有什麼要問的,哪怕是出格的話,我也必然給你說個明白。”

賈芸搖頭:“並沒有什麼疑問。我只是覺得,你太過心高氣傲了一些,處處爭強好勝,其實大可不必。譬如說,起先我和你走的近些,原也是珍大爺說的兄弟間彼此扶持的意思。我也是這般想。只不過學裡有人多事,編造了些很無謂的話,你便在意起來。只是,為些許小事便大費周章,耗費心神在做戲上頭,虧你也不覺得累。讓那正主兒聽到,又平白吃了許多飛醋來。我還自以為得趣,為此險些誤了正事。現在想想,真真可笑。你我的交情,原本就是從假意中來的,假的就算日子再久,畢竟也是假的,成不了真。薔哥兒,你不如這麼罷手,竟放過我了吧。這樣日日做戲,別人看著也累,我這陪戲的,再也撐不下去了。”

賈薔突然聽賈芸說出這一番長篇大論來,大吃了一驚,臉色變了數變,好幾次想拿話頭駁他,不知怎的只覺得無從駁起,只是心中到底意難平,顫聲說著:“原來你心裡頭的猜疑竟是如此之重!我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是有一樣,你既認定我平日待你之情,都是假意,但你平日待我,卻是何意?”

賈芸實在被他折騰的有些煩了,只覺得心神疲憊,想也未想便脫口而出道:“豈不聞虛以委蛇四個字?不過我現在實在沒工夫陪你玩這個了,你竟放過我,去尋別人玩吧。我知道你是個愛面子的,眾人面前必然說是你嫌棄我,你可滿意了吧!”

賈薔道:“你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就隨意給我加上這麼多罪名,你捫心自問,真個沒有後悔的一天?”

賈芸嘆道:“我倒是想後悔來著。我只後悔一樣,先前太不求甚解,沒把事情弄明白。若你真個有心,何妨告訴我,你那好堂兄的夫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賈薔訝然說道:“你說可卿?她的來路,我卻怎麼清楚。”

賈芸聽他這般稱呼,心中早已雪亮,忍不住冷笑著說:“既然推說不清楚,便敢叫她的乳名了!可見這不清楚,也是有限的。你不是醋她嗎?一時半會卻又叫的如此親熱。你們寧府的事情,我竟是再也猜不透了。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薔大爺從此珍重。”說罷,把賈薔一個人丟在那裡,竟揚長而去。

漸漸到了六月時節,暑氣漸深,只聽得宅院中大樹上整日有知了鳴叫。賈芸早換過了夏衣,每日下了學回來便在自己書房裡研究時文。既然打定主意要從科舉上出頭,他便擬去參加次年二月份的童生試,以博個秀才的功名。此時縣試共考五場,分別考八股文、試貼詩、經論等。因此這時文是繞不過去的,故而賈芸十分鄭重,每日裡用心揣摩,有的時候晚上點了蠟燭,還在燈下讀書。

正讀的入神間,突然間見徐成奔進來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咱們家大小姐被吳家遣送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5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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