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他放到了地上,把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她巨大的眼睛注視著他的臉。“噓,寶寶。噓。我在這裡……”疼痛開始在Harry腦中攀升,使他在地上掙扎著,他的背在鑽心剜骨咒穿過他身體的時候弓了起來。莫莉甘緊緊地抓著他,不讓他去碰他的臉再抓他的眼。她抬頭看進黑暗中,她的眼神嚴峻。“迪安。凱西特!我吩咐你醒來!馬上到我這來!”
【迪安。凱西特(Dian Cecht):醫術之神,以藥草及魔術醫病療傷。其有對泉水施咒術使負傷的戰士復原的能力,是生命之神,相當於羅馬神話中的阿波羅。】
在兩人周圍土地上的空氣凝結了,時間緩緩地流逝。終於有一聲響亮的吼聲而灰色的霧氣分散了。一名高挑的、傲慢的男人從雲霧中走了出來,他精緻的綢緞沒有瑕疵,他銀色的眼眸冰冷。“莫莉甘,”他冷笑,透過鼻子俯視著地上的兩人。“你怎麼敢用這樣的態度召喚我。”
“閉嘴,迪安。凱特西,我沒有時間管你的不高興。治癒他。”在Harry又開始在地上掙扎的時候她抓住了他,鮮血開始從兩道鼻孔裡流了出來。
“不。”男人把手放進袍子裡。
“要的。”莫莉甘抬頭看他,她的目光閃爍。“否則我對你所有親愛的人們降下死亡和災難。”
男人站在那裡良久,他的表情難以解讀。“我的家庭早已消失了,莫莉甘。已經沒有什麼剩下讓你去毀滅了。”他轉過身。
“該死的你,迪安。凱特西!他只是一個孩子!治癒他!”
“你自己治他!”男人旋過身,憤怒扭曲了他的臉龐。
“你知道我不能。”她緊了緊抓在Harry身上的力道,她白皙的手指被他的血染紅。
“為什麼你要我治療這個凡人?他是你的什麼?”
“他是一場夢。一場夢的景象——一場我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做過的夢。”莫莉甘低頭看向Harry的臉,微微顫抖的手撥開他眼前的發。
“庫胡林已經死了,莫莉甘。”
【庫胡林(Cu Chulainn):半人半神的英雄。原名瑟坦特(Setanta)。七歲的時候徒手殺死鐵匠庫林的獵犬,因內疚改名為Cu Chulainn,意為庫林的猛犬,發誓一生不吃狗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殺死自己唯一的兒子,最後被敵人Medb的奸計陷害,撕毀了自己的誓言,吃了狗肉,最後被Medb用自己的詛咒之魔槍刺死。臨死之際把自己綁在石柱上,眼望自己的祖國站著死去。】
“你不認為我知道這點嗎?你這該死的蠢貨。”她向他嘶聲,看向那蒼白的臉呲著牙。“我知道他死了。但是我——”她低下頭看向Harry,臉上同時現出悲傷和憤怒,更緊地抱著他。
迪安。凱特西頓了半晌,低頭看著慌亂的女戰神。他將視線移到她懷裡的凡人,看著他蒼白的、尖尖的臉,那一團糟的黑髮和那綠色的眼睛。他嘆了口氣來到她身邊,在他們身邊跪坐了下來,一根長指剛在Harry的額頭上。他皺了眉,在良久後終於收回了手。
“我無法做什麼。”他很快站了起來,變出了一塊手絹,仔細地擦著他的手,避開她的目光。
“你不能才怪。”她伸出手去抓住了他,把他重新拉了下來,他發出一聲憤憤不平的叫聲。“治好他,迪安。凱特西。現在就治好他。”
“我做不到,莫莉甘。使他病痛的不是我能治癒的。我們不再擁有我們曾經有過的力量。”他攤開手,無助地聳肩,小心地讓他的絲綢不去碰到那一灘的鮮血。
“他在流血。”她仔細地用她的手擦著Harry的臉,把髒亂從她的衣服上擦去。
他點頭,對那扭動的、冒著汗的身軀皺起了眉。“是的,他是的。但他是個凡人,莫莉甘。他生,他呼吸,他死。這是他們的方式。”他悠然地站起,將他的袍子從蔓延的血池拉開。
她的五官扭曲著,緊抱著Harry,她的指甲陷入了蒼白的血肉。“但他是我的夢……一場我做了那麼久的夢……”
他伸手搭上她的肩。“那只是個夢,莫莉甘。再沒有了。庫胡林死了;他度過了大海。他不會回來了。”
她垂著頭,頭髮掉落前方掩住她的臉。“但我們還在。”
“是的。”醫術之神嘆息,他看進黑暗的同時臉上飛閃過苦痛和悲哀。“我們永遠都在。”
她傾向前,雙手捧著Harry的頭。“小凡人,聽我說。”Harry輕顫著,鮮血更快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