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睡得十分安穩香甜。胡小山一愣,那伸出的手指卻戳不下去了。半晌,胡小山站起身去,把一個小被子蓋在胡若非身上,然後又往爐火里加了幾個玉米芯子。

胡若非被接連不斷的鞭炮聲吵醒已是五更時分了。他瞪大眼睛偏過頭,這才發現自己正靠在椅子上,對面的胡小山頂著一雙熊貓眼,卻還是清醒的。胡小山見他醒了,就一臉鄙視道:“嘿嘿,我沒睡啊,你還沒到三更就睡著了,還說守歲呢!”

胡若非不服氣地埋怨道:“怎麼不叫我?啊啊,我們也快些出去放鞭炮啊!我去叫小晨!”不待他叫,趙瑾晨已經揉著眼睛醒了,他也不怕那震天的響聲,嘴裡叫著:“蟈蟈,蟈蟈,我要炮炮!”胡若非忙跑過去把他抱出來,三個孩子拿了鞭炮出去放。

胡小山拿著一炷香點燃了那串長鞭的炮捻兒,胡若非忙伸手捂住小狐狸的耳朵,胡小山就在那煙霧瀰漫的硫磺味中咧開嘴巴笑的甚是燦爛:“新年好!”他面板黑黑,眼睛不大,笑起來更是眼睛都眯了起來,這笑容便是百年千年後,胡若非還記得。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太陽東昇西又落,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年。三年的時間,對於一個妖精的壽命來說不過是多看了三次花開花落,但是胡若非覺得這三年來的記憶比那些當樹的不知多少年歲的記憶,都要長得多。

三年內變化最大的胡小山,當年那個黑黑瘦瘦的孩子,已經變成了高大的少年模樣,嗓音也變得低沉了些。趙瑾晨現在說話已經頗順溜了,也不像幼兒時那般黏著胡若非,天天跑到那山裡漫山遍野捉雞攆兔的,數十里的小動物聽見了他就打哆嗦,混世魔王的名號被那群燕子傳播了甚遠。三年裡變化最小的卻是胡若非,仍是那副孩童的模樣,似乎長高了些,又似乎沒變,站在那裡才剛到胡小山下巴處。

這日清晨胡小山到山中打了兩隻獐子,然後把一隻收拾乾淨了送去給那私塾的老先生。他這幾年來跟著這先生學會了打算盤,寫家書,村裡有紅白事時居然也有人拿著禮品來求對聯。胡若非的尖耳朵不止一次聽見村民誇他出息,便是當年欺負他的張家寶等人,現在見了胡小山也客客氣氣。

張先生家與他們村子相隔了二里多地,胡小山熟門熟路在門口站定了,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先生,我是小山,給您送獐子來了。”

張先生無子,只有一個十三歲的幼女,叫做芷蘭,被教養的斯斯文文的。她聽著聲音就紅著臉走了出去:“小山哥,你放到灶房吧,我爹這幾日著了風寒,剛才喝了一碗藥睡了。”

胡小山忙道:“張先生病了?我家還有些草藥,下午我送過來你給先生熬了吧。”

“嗯。”芷蘭抬頭瞟他一眼,復又紅著臉低下頭去,兩人一時無話。

胡小山見了芷蘭也不下數十次了,每次這小姑娘見了他都是紅著臉躲在屋裡不出來,他現在見這小姑娘又是這般,頓覺無趣起來,於是笑道:“那我就回去了,先生醒了你說一聲便是。這獐子肉溫和,現在天氣變冷,也能滋補身體,先生好些你就做給他吃吧。”

芷蘭臉更紅了,急急道:“小山哥還沒吃中飯吧?眼看著就中午了,就在我家吃吧。”

胡小山咧嘴一笑道:“不用了,我回去吃,讓先生好好養病。”家裡還有兩個妖精等著吃飯呢。他也在先生家吃過幾次飯,但先生早年喪妻,眼看著芷蘭逐漸大了,雖然山裡不比那外面城裡那般男女大防,總是不好的。

兩人正說話間,張先生已聽到胡小山聲音,於是在那屋裡咳著問道:“是小山嗎?進來吧。”

胡小山忙把那草繩捆著的獐子肉遞給芷蘭,小心推開先生臥房門進去,張先生已經披了長衫坐了起來,還在不住咳著。胡小山恭敬上前行了一禮,然後給扶著老先生躺了下來,張先生看看女兒揮揮手道:“芷蘭,去做飯吧,小山今天就在這裡吃飯了。”芷蘭眼睛一亮,臉紅著出去了。

胡小山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老老實實坐穩了。師生兩個閒話了一些聖人語錄,歷代傳奇,張先生突然話鋒一轉問:“小山,你今年多大了?”

胡小山一愣,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學生過了年就十五了。”

張先生頷首道:“十五也不小了。這眼看著也到婚娶年齡了,你瞧著咱們這十里八鄉可有相中的姑娘?”

胡小山沒想到張先生竟然問起這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平日裡十分忙碌,種田砍柴,餵雞養牛,閒下來就跟著先生學習詩書,一點閒暇時間都沒有,哪有時間想過這些?偶然閒下來,便領著那兩個妖精去山上抓魚打獵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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