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塞到沙發上,轉身去辦公桌上拿紙巾擦拭,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女兒就在沙發上爬走,且抓著他的手機丟到了地上,張仲文怒衝衝地撿起手機之後她又要玩茶桌上的沙漏和珊瑚小擺設。張仲文不給,她就揪老爸的頭髮,最後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她好像累了,趴在張仲文的胸脯上眯眼打盹……手裡還是揪著那帥氣的一綹毛。
張仲文也斜躺在沙發上,感受到這個肉呼呼的小東西在自己臉邊吹氣,盯著那像小蘋果很想咬上一口的臉蛋,心裡充滿了費解:你幹嘛要投胎到我家裡來啊,你為什麼要找我當爸爸,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一個多麼危險的男人麼?
“啊啊!”張匣姑突然扭了一下頭,在半睡眠狀態中呢喃。
“爸爸!”張仲文頭疼地低語,張匣姑的語言發育似乎有點兒遲,一歲多點兒才勉強咿呀學語,且積極性不高。她完全繼承了母親活潑好動無事討嫌表現欲強的性格,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跡象表現出繼承了父親能言善辯語多話嘮的特質,這是一個行動派的金牛女,有做了再說或者不問不說的傾向。且她好像沒有危險和恐懼的意識,只有喜歡不喜歡的判斷……這一點是降龍蠱女們共有的古怪基因,讓張仲文很憂慮;然後她好像還有點兒說話大舌頭,這是張仲文和張世榮共有的對雲南人的地域歧視。不知道是她故意的還是早期語音教育沒搞好,她叫十次爸爸中有八次是模糊地發成“啊啊”,好像把兩個嘴唇並一起發個B的音能累到她一樣,這也讓張仲文很苦惱。
“哇哇!”張匣姑似乎覺得睡不太著,開始和他爸較勁了。
“爸爸!”張仲文把眼睛瞪得很圓。
這個培訓過程以張匣姑的厭倦和唾棄最後完全閉口不語告終,張仲文晃了她半天才又哄睡著,剛把女兒放進嬰兒車裡蓋好毯子,想在沙發上也眯一會兒,結果突然感覺到辦公室的陽臺上的葉子全部發亮沙沙作響,張匣姑睜開眼睛正捏著手指得意地看著他。
“Crap! Fuck out of my daughter; you old slum bitch!”張仲文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指著自己的女兒罵了起來。
“哎呀……玄持龍王爺,你家裡倒底有多少存款啊?”張匣姑竟然完整清晰地組織語句且帶著濃濃的雲南鄉音對著張仲文說起話來。
“關你屌事!老太婆,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天龍神宮芍露崖是你這種土鱉隨便進的嘛!”張仲文氣得快要跳起來了。
“這能怪誰呢……要不是你和小豔處心積慮地想霸佔我們的降龍蠱女的寶樹密法和山鄉祖產,匣姑也不會成為第七十八代的耀日族母,我當然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化身降臨,哎呀你們什麼總監還要叫我一聲姐姐呢,你個發跡的小水蛇跟屁蟲囂張個什麼勁?”張匣姑自在地打量著辦公室裡的裝修,表情很耐人尋味。
“瞎說……我閨女還沒去抽籤呢,你怎麼知道她就一定是族長!”張仲文突然謹慎地詢問,語調變得有一絲客氣。
“不用抽了,你家匣姑是丹花寨裡十六歲以下最後一個黃花姑娘了。唉……這什麼社會啊!嘖嘖,不過這小車裡真舒服,匣姑命真好,七十幾代過去了,終於有一個不用睡竹蓆打臭蟲的富家小姐來當族母,鄉親們終於也可以沾點兒光,過上好日子了!”匣姑惺惺作態地用小手抹了一下臉,很是高興的說。
“嘿嘿,we will see。”張仲文蛇眼放光,語調幽森地回答。
“我睡醒一次不容易,也不和你多廢話。雖然你家匣姑按理是唯一有資格當上祖母的人選了,但是你和小豔還是要去走走過場操辦一下儀式的。我來是警告你,你這個妖孽沒安好心,我們族人心裡是很清楚的。所以你穀雨那天帶著孩子去取耀日輪拿族長法印那天,各位老輩分吃過你的虧的紅英銀壺祖母們肯定不會給你好果子吃,一定會嚴陣以待對付你的。你雖然是個禍精,但是我們五千年的降龍蠱女天樹秘術和花峽產業落到你的手中也未必是劫數,唉,你也知道,自打金穗青芝這兩代開始她們就越來越不爭氣了,若再不出現一個有資質有志氣有眼光會打算的祖長操持家業,我們降龍蠱女族人怕是真的會被自己的惰性和這個妖孽的世道吃光喝淨泯滅人間。玄持,我今天來是和你講和的,我是來罩你和你的女兒的,只要你肯答應我能老實本分地把孩子帶大成人,且不動用你的權謀勢力禍害我的女兒和家鄉,我降龍族女開山宗母阿秧姑娘就會傾力把靈龍蠱奧秘和普濟寶樹妙法毫無保留地傾力傳授給你的女兒,她以後會不會扶植我們的族人弘揚我們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