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啊!”張仲文費力地踢著他,因為這是一個馬路上的公園,周圍是有行人和看客的。
“你噁心死了!你以為你是馬景濤麼?”張仲文踉蹌地摔開徐競的一隻手,剛逃出去半步,就有一束軟金絲神出鬼沒地纏了他的膝蓋,又把他拉了回來,接著金絲三纏兩繞捆了他的整條腿,徐競死死地用牙咬著金絲,雙手抱著他的腰,繼續涕泗滂沱地痛哭。
“ 你鬆開!鬆開我啊,你再不鬆手,我就劈死你!”張仲文驚恐地舉目四望,不遠處陪兒童嬉戲的幾個大媽阿姨已經在好奇地張望他們倆了。
“來人啊,耍流氓了……救命啊,變態色狼啊!”張仲文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那曾想窮途末路的徐競根本不吃他那一套,金絲纏得愈緊,雙手狠狠地攥住張仲文的手腕,頭貼在他的肚子上,哭得更加沒形沒狀,聲音淒厲。
“我的親孃啊,這光天化日大馬路上的……爾康,你先放了朕,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從長計議好嘛?這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我們找個餐館坐下來,好好談談。乖,別哭了,朕給你伸冤,給你做主!”張仲文變了臉色,寬慰地拍著徐競的頭,柔聲細語地說。
“真的,你肯幫我嘛?”徐競充滿希翼地抬起淚眼,端詳著慈眉善目的張仲文問。
“二師哥,從小到大你對我最好了,你現在有困難,我肯定會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地幫你的!”張仲文面容殷切地說。
金絲輕遊慢舞回到了徐競的嘴裡,他感激地笑著,站起身來問:“我就知道你這個小東西心腸好,絕對見不得你師哥我落難。你餓不,我帶你去吃肯德基!街對面就有一家!”
“好啊。”張仲文溫良地笑笑,作沉思狀,端莊踱步朝馬路上走去。
徐競看見張仲文搜腸刮肚冷峻不語的模樣,暗自欣喜謙卑沉默地尾隨於後,他覺得這條毒蛇只要這般模樣不用多久定有良方秒計出嘴,亞當和夏娃馬上就可以走出失戀的伊甸園回到塵土上過日子了。
張仲文逡巡著來到馬路邊,見前方紅燈就在斑馬線前止步,瞥了一眼遠處,突然轉身對徐競低聲地說:“師哥,我告訴你……”
“什麼?”徐競激動地豎起耳朵。
張仲文貼近了他,嘴巴對著他的耳朵嘟囔了幾句,徐競沒聽清,低頭俯身。
“我說啊……”張仲文清了清嗓子,嗓音放得更低了,徐競側耳靜氣,集中精神等待。
“你去仆街吧!”
隨著一聲憤怒的叫喊,徐競只覺得張仲文右手在他背後突然發力,一股徹骨寒風推著他就朝馬路上蹌出去兩米遠,同時一輛全速奔行中的公交車正好迎面行來,把茫然錯愕的徐競再次頂飛,斷線風箏一樣摔進了十字路口的車水馬龍中。
張仲文在人群中撒腿便跑,跑了五步扭頭指著遠處車輪下匍匐發抖的徐競當著滿街的騷動驚詫的行人放聲大喊:“這就是白眼狼負心漢的下場,媽逼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去死吧,都去死!”
世間因果報應不爽,好人好報,善舉得惠,正直不阿嫉惡如仇的的龍王爺在怒懲陳世美之後,傍晚馬上就受到了天女和龍後的設宴盛情款待。
李青李遠坪母子家有一個寬大、科學,採光良好、樸實低調、裝修溫馨的餐廳;是在1999年的時候請的芬蘭室內裝修設計師德國廚房裝置供應商瑞典手工傢俱藝術家和日本包工頭指揮下的山東施工隊打造出來的北歐田園風情世外桃源洞天府地。
十年後的今天,終於有賓客在這裡用餐吃飯了。
“我一直以為這個門後面是我家的書房呢……”李遠坪很可能也是第一次到他自己家的餐廳裡來,坐在用白蠟木故意打造得外觀似乎很粗糙的餐桌上,好奇地四處張望。
“簡直就像童話故事裡一樣……”檀其盧眼花繚亂地欣賞著五色石子修葺燃燒著松木的壁爐,屋頂上掛著真實比例大小的帆船裝飾,儲物櫃裡散落堆積的蔬果糧食還有三個大壁櫥裡陳述擺列的各種瓷器銀餐具淚眼汪汪地說。
“同樣是一個單位一個級別的天女,差距怎麼這麼大呢?”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頭髮梳得光溜溜的韓雪衫坐在老婆身邊,唏噓感嘆道……他當了二十幾年叫花子都沒覺得世界不公,但是今天來了一次李遠坪家的主宅(他家還有其他195棟房子),忽然感受到了人類還有這種型別的痛苦。
換了別的場所,聽見這話的檀其盧早就一個巴掌衝他老公臉上扇去了,但是自從進了客廳再走過高階客廳再走到商務會客室繞了九間各種室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