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別忘記發新年祝福簡訊,我把需要電話問候的人員名單和你需要說的話都列印成冊放在你電腦前了。”
慧曦很認真地提醒他,然後海水震盪,張仲文覺得頭頂上有一片狹長的黑影擋住了陽光。
“等等,我問你,我真的很胖麼?”張仲文咬緊牙關縮緊身子問。
“我個人覺得,你只是骨架大而已。”黑影輕描淡寫地浮動到水面之上消失,波浪中傳來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決定了,新年願望:地獄式減肥……”暗箭穿心且遭受極大凌辱的滄海皓津玄持龍王在水中擠出幾滴渾濁的老淚,趴在沙子裡捶爪嚎啕。
第一百二十九天
慧曦龍女屏住呼吸出現在韋陀宮的大門口,門口接待處的小夥子們也不想喘氣了。
慧曦龍女目不斜視屏住呼吸走在明王步道上,兩側穿行或聚集的小夥子們開始理頭髮系領子,大姑娘們發出怪異的咳嗽和傲慢的輕哼。
慧曦龍女蓮步生輝目不斜視屏住呼吸地來到廣目天王法座也就是耿鳴的辦公室門口,90度轉身,展秀髮,舒柔荑,輕輕三扣門。
“請進!”彎腰趴在桌子上吃泡麵的耿鳴含糊地應了一聲。慧曦推門而入,端正地站在離耿鳴五步遠的地方,清亮的大眼睛真誠地看著他。
“你要幹什麼……”耿鳴手裡攥緊了泡麵桶附送的塑膠小叉子。
慧曦舉起捏著紙巾的右手,做了個稍等的動作,然後左手從女士西裝口袋裡掏出一瓶噴霧劑,上下左右各噴了三下,然後自己走進那揮灑著花香味的塵霧中,右手用紙巾捂住鼻子,長長的呼吸了兩口氣。快速地把噴霧劑和紙巾放進口袋裡,又拿出一頁紙,雙手拆開舉在面前,用很甜美柔和的語調唸了起來:
“敬愛的耿鳴耿隊長,我(這裡她伸手很嫵媚地做了一個摸自己肩膀的姿勢),滄海環曇慧曦龍女,帶著一百分的誠意和一千萬的慚愧,對六天前我對您做出的事情表示一兆億的歉意。我深深地反省了……”
“行了!你別說了!”耿鳴驚恐地向身後縮著身子,打斷了慧曦正式得很虛假但是他又完全挑不出理來的“道歉”,他只覺得房間裡氣溫正在劇烈下降,電腦顯示器上已經莫名其妙地粘上了一層水霧。他大年初一早上就立刻給孫世昌打電話告狀了,甚至芍露崖秘書處的人也給他打了慰問電話,並聲稱一定會嚴肅處理這件事情。
“您接受我的道歉了麼?”慧曦笑靨如花,一派無可挑剔的溫良賢淑。
“接受,接受!沒事的,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我一個大男人,不會和你們女孩子家計較的……你快走吧,你噴這麼多香水,屋子裡味道怪怪的,解釋不清楚!你走吧,我原諒你,我也理解你們的工作!走吧!沒事了!”耿鳴揮手做送客狀,因為他知道門外大概至少聚集了一個團的隔牆耳和婦人舌,他說得越多對自己越不利。
“那您能籤一下這個接受我道歉的意向書麼,我回去要向領導交代。謝謝!”慧曦把手上的紙頁遞送到他面前,耿鳴看了一眼,在道歉信正文下面果然還有領導處理意見和要求當事人簽名的欄目。
耿鳴找來鋼筆簽名一揮而就,禮讓三分慷慨客氣地說:“真不好意思啊,這點兒小事還要您百忙之中跑一趟。”
慧曦收起了意向書,不緊不慢地放進了懷裡,然後又從口袋中掏出另外一張發票清單,輕輕放在耿鳴桌面上,誠懇中帶著那麼一點兒焦急地說:
“耿隊長,這是您在儲物庫中駐留時所產生的消費金額,總計兩萬六千四百五十三元。因為您的個人賬戶中餘額不足,所以請您一定在明天下午四點之前去芍露崖補交剩餘未繳納的兩千一百五十五元。否則可能產生滯納金和罰款。”
“什麼?”看著那墨綠色的紙條上的收藏費呼吸費空氣殺菌費汙染物清理費一串串一行行的收費金額,耿鳴眼珠子差一點兒沒跳出來。雖然他目前有將近五百萬元的神龍坐騎伙食補貼“預付款”,但是他不是傻子,覺得這筆錢金額巨大來路可疑,非但不能動,留在手中也怕是予人口實徒生禍端,所以早就彙報了上司把錢上交了韋陀宮的財務分部監管……如果他的坐騎真的要胡吃海塞那麼這筆錢正好可以做為風險控制基金。他本來就沒什麼存款,過年回家又給老人置辦了點兒衣物和電器,所以唯一一張信用卡賬面上也就可憐的一點兒錢,這下可好,活憋在黑屋裡遭了兩天罪七扣八扣的竟然還欠下綁票的債,這叫他怎能不急火攻心惡氣衝頭。
“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我們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