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文喉嚨動了動,想了半天說:
“因為他其實長得挺好的。”
“嗯……我不太記得他長啥樣了,不過這是必要的前提,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如果他真的醜如豬狗,估計幾年前他就被你噴成一地血水滾進爛泥了。你告訴姐,為什麼他這樣禍害你,你還要忍著?”
張仲文眨了眨眼睛,煩躁乏味地說:
“因為我認命了。就算沒有這個人來禍害我,也總還有其他人來的;這些皮肉之苦不算什麼,畜生和工具給誰當不是當呢?我對這個人已經不抱任何幻想與希望,等他操厭了玩膩了我,很快就會把我當垃圾丟掉。我就可以開開心心安然無恙地繼續過我的神仙日子……嗯,繼續被別的什麼人操。”
“安然無恙?”化蛟板著臉,愁苦地望著這個已經半人不鬼的黃臉男。
“嗯!”張仲文異常堅定地點點頭。
“因為我覺得我現在怎麼樣都無所謂了,他們可以打我罵我操我,可以嘲笑我蔑視我盡情地踐踏我,但是他們誰也戰勝不了我,我可以死,我可以做奴隸,但是我還有我自己的意志,自由的意志。”
“你菊花都爛了還要意志有什麼用?”
“因為這是我唯一擁有不會背叛我的東西,它可以陪我走完剩餘的這痛苦的幾十萬年……呵呵,你也知道,一個人的戰鬥,總是有害怕的時候,也實在是太孤單了啊!”
“媽了個逼,你就是想弄哭我,你在報復我!”化蛟抹著眼睛兇悍地吼了起來。
“Yeah; The tears of ugly bitch always make me feel better。”張仲文狡黠地翻起蛇眼,微微地笑了起來。
第一百六十天
“嫁給我吧!”
耿鳴把一枚中午從專賣店裡花了一萬九千元買了的金伯利鉑金鑽戒帶著盒子從飯桌上推到張小梅面前。
張小梅看了明晃晃的鑽戒五秒,然後四面張望了一下午休時間喧鬧嘈雜的公眾食堂,又看了看耿鳴那身有點窄小也顯得陳舊的西裝,輕輕扶了一下整齊的留海,認真地盯著耿鳴問: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嘛?”
耿鳴看見她這個反應有那麼一點兒生氣,為什麼世界上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女朋友在內,都覺得自己老土沒見識呢,我真心實意地買了戒指向你求婚,哪怕你不願意嫁給我,也得裝著驚喜一下嘛!
“我在向你求婚。”耿鳴撓了一下半個小時之前大刮徹刮的臉,看起來是靦腆其實是不悅地回答。
“嗯,你老實回答我三個問題,不管答案我滿意不滿意,我都會答應你。”張小梅用手支起嬌媚的臉蛋,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
耿鳴心中一喜,聽這話,明顯她就是同意了,只不過還想小矜持一下;於是也樂呵呵地點頭。
“不過你要在手上點起那個光明火焰回答我,我知道,光明火焰亮起來的時候,你絕對不能撒謊。”張小梅的語氣非常期待。
耿鳴心裡咯噔一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心虛,不過他還是強悍地點點頭,翻起左手,捧出一束金光熾熱的火苗。
“第一個問題:你真的愛我麼?”
這個問題又老套又膚淺,完全像是女孩子嫁人前喜歡質詢男生的話。
“當然!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耿鳴的回答更充滿了土腥味,要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臉紅到脖子根,不過他手上的正義之光純徹無瑕,好像一棵亭亭玉立的火樹。
“啊啊,我真幸福……”張小梅雙手撫頰,甜蜜幸福地晃了晃腦袋說。
“嘿嘿。”耿鳴也很開心地笑了。
“第二個問題:假如我不是張小梅,我是於翠蘭,我是方秀鈴(耿鳴的前妻,這是他自己告訴張小梅的),我是黃萍(這是耿鳴十幾年前的初戀女友,也是他自己告訴張小梅的,且重點坦白了是這個女的誘惑自己奪走了自己處男的貞操),我是譚珍珍(這是耿鳴斷斷續續交往過一年的民間女友,當然也是他自己告訴張小梅的,重點是這個女的個子很高,他和人家約會的時候竟然一起打過籃球),或者我是我們公司裡任何一名女孩子,不管有沒有公司福利照顧,你都還會這樣陪我吃飯聊天散步說話談戀愛,然後在你覺得條件成熟的時候,拿著戒指求婚麼?你可以思考一會兒,回答是還是不是就可以了。”張小梅說完恬靜地笑了一下,舉起麵碗輕輕地喝起了湯。
耿鳴知道這是一個恐怖的問題,絕對不可以在即將